瞧那個崔槿汐頗有些口才,萬一哪天真的幫甘修儀爬上去了怎麼辦?”
朱宜修道,“甘氏也不是那等沒眼色的人,哪裡會真的放心用她。你記住,若是仁安殿把她打發出來,隨便找個由頭拖去慎刑司,叫她再也不能出來。”
朱宜修原打算殺了崔槿汐以絕後患,可想想與其殺之,倒不如徹底斷了她和甄嬛的聯絡,省得手上添了不必要的孽債。打從朱宜修重生之際,她對鬼神因果之說也信了五六分。
“奴婢記住了。”剪秋雖不明白主子為何對一個侍婢那麼重視,可看那個崔槿汐的心眼兒也不是個善茬,早早做好準備總是沒錯的。
崔槿汐的命運就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朱宜修徹底敲定了。
趙小媛的肚子跟吹脹的氣球般一下子就大了起來,儼然成了國寶級的保護物件。柔則看她的眼神越來越陰沉,叫太后和朱宜修都暗自心驚。
沒想到過去最是純白如雪的柔則居然多次派人下絆子想導致趙小媛流產,幸虧有驚無險,每一次都被太后派去的人化解,趙小媛也明白有人想害她,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朵雲軒裡待產,輕易不肯踏出房門半步。
而玄凌也常去陪伴,更早早下旨免了趙小媛每日的晨昏定省,湯婕妤前車可鑑。
百密一疏,終究還是出事了——
乾元四年的新春來得很早,已有八個月身孕的趙小媛按規矩是要出席皇后的生日宴,太醫也上報說胎氣穩固。
朱宜修原想著柔則再蠢也不會在自己的生辰宴會上做手腳,後來才發現是低估了柔則的嫉妒心。柔則自幼是天之嬌女,成人後又順利入住椒房,除了滿心愛戀的玄凌和必須討好的太后,誰也入不了她的眼。趙氏搶先一步懷孕給了她極大的壓力,中宮無子是柔則的致命傷。她是絕對不容許趙氏安安穩穩把孩子生下來的。
只聽柔則嬌聲提議道,“臣妾與四郎在太液池初見面,所以便想著把今年的生日蓋在湖心島辦,不知四郎可願意舊地重遊?”
此言惹得妃嬪們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朱宜修,後者表面上神態自若,心裡卻恨不得把柔則撕成碎片,她是故意揭開這段舊傷疤,生怕沒人知道她這皇后之位是如何而來的。
朱宜修的無動於衷,倒叫那些想看她當場變臉的人失望了,嫻貴妃的心性真不是輕易可比的,換了旁人,只怕早就把持不住,氣得七竅生煙了。
玄凌愣了片刻,道,“難得宛宛的心思,朕自然願意。”說著握住柔則的手,兩人共同登上龍舟走在最前頭。
朱宜修和端妃,甘氏,三個高位妃嬪緊隨其後,再後面是湯婕妤帶著趙小媛等人的船隻。
“妹妹,你若是不舒服,不妨先回去休息。”端妃見朱宜修的神情冷漠,想到剛才柔則的話,不免擔憂。皇后也太過分了,當眾讓自己的妹妹難堪。殊不知,闔宮上下有誰真正看得起朱柔則了。
朱宜修拍拍端妃的手背,道,“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領了,只是我若走了,豈不坐實了臨陣脫逃的名聲。我朱宜修絕不輕易服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受到冷嘲熱諷,習慣了。”
“妹妹性子剛強,是我多慮了。 ”端妃對朱宜修的真心好感倒多了幾分。
行至湖中心,乍聽後頭發出了驚叫,“來人啊,船漏水了!快來人啊!”
“怎麼回事?”朱宜修和另外兩人在船艙內聽到外面的叫喚,忙讓剪秋去查探。
剪秋回來後,道,“娘娘,湯婕妤她們坐得那艘船不知怎的居然漏水,幸而發現的早,負責搖船的太監們已經駕了新船過去替換,想來沒什麼大礙。”
朱宜修和端妃及甘氏交換了眼神,道,“趙小媛可好?”
剪秋道,“那邊亂糟糟的,咱們的船又離得遠,打聽不到。”
朱宜修透過窗戶見到出事的船停在湖心,去接應的船正慢慢靠近,道,“你再去外頭看著,看著趙小媛有沒有出來換到新船上去。”
剪秋自是領命而去。
不消一刻,跑回去神色有些慌張,道,“娘娘,不好了,趙小媛受了驚嚇腹痛不止,已經被抬上新船準備回岸上生產了!”
“皇上知道訊息了麼?”
剪秋不確定道,“大約是知道了,那邊一出事就劃了小船先趕到前頭的龍舟報信兒了……”
“傳本宮的話,立刻劃回岸上,這時候相信皇后也沒心思辦什麼生辰了。”
“是,奴婢這就去。”剪秋急匆匆的趕去傳話。
端妃和甘氏沉默不語,久久端妃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