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宮,以甘家的勢力她完全可以找一門稱心的婚事,夫唱婦隨,不用日日獨守空閨。朱宜修安慰道,“妹妹也不要太難過了,萬般皆是命。好在皇上總還是顧念著舊日情分,否則本宮就算想幫你說話也插不上嘴。”
“總算沒叫華妃太得意,不然我真的是沒臉見人了……”甘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對朱宜修道,“娘娘既然把協理六宮之權交給我,我自然不會尸位素餐,總會出一份力。”
“有妹妹此話我是再放心不過的。”朱宜修道,“我身子日漸重了。許多事情心有餘而力不足,也只能依靠你們兩位多扶持了。”
甘氏笑道,“皇后只管安心養胎就是。”
盛夏酷暑,朱宜修一個勁兒的出汗,她又懷著孕不能用冰,只叫人給她打扇送風,軟綿綿的沒力道,愈發搞得她心煩氣躁。
剪秋見了,道,“娘娘,越動越容易熱,還是歇歇吧。”
“這天兒真叫人坐立難安,怪道人說‘苦夏’呢,夏天懷孩子更是難受的慌,幸好肚子裡的小祖宗沒折騰,不然本宮也招架不住了。”朱宜修在剪秋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坐下。
繪春端著盤子入內道,“娘娘,奴婢叫小廚房進了碗綠豆湯,聽說還能解胎毒呢。”
“本宮正想著呢,你倒送來了。”朱宜修接過嚐了一口,問道,“這幾日沒什麼大事吧?”
繪春答道,“大事倒是沒有,也就是幾個小主那兒的冰不夠去了內務府領,那兒的人說今年的冰少要先供著水綠南薰殿,勻不出多餘的,叫她們自己想法子。”
“是哪幾個人去要了?”
“史貴人,李良娣,秦小儀……”繪春想了想,肯定道,“就他們三個。”
這三個人都是不得寵的,朱宜修道,“那她們聽了有什麼話?”
“內務府把皇上都抬出來了她們哪還敢多嘴,回屋裡自個兒搖扇子唄。”繪春道。
“管著這事兒的也忒會看人下菜碟了,其他的小主娘娘那兒都有,怎麼就單單缺了這三位的。”剪秋一針見血道。
“管事的是誰?”朱宜修聽了剪秋的話,轉臉問道。
繪春乾脆回答,“黃規全啊,聽說是華妃的遠親。”
“我當是誰呢,以為華妃協理六宮,他就能狗仗人勢了。”朱宜修把碗放下,道,“端和夫人和肅妃那兒知道這件事麼?”
“端和夫人前日中了暑正在臥床休息。肅妃娘娘倒是說過話,華妃卻說皇上是頂要緊的,要是皇上病倒誰能擔待,那幾個小主身強體壯,熱一點只當多出汗排毒不礙事。”
“這話挺在理,你把話傳出去叫那三個人自己聽聽。”朱宜修吩咐繪春道,“另外本宮的份例沒動,拿去分給她們,真熱出個毛病來叫人笑話皇家連幾塊冰都捨不得給人用。告訴她們和華妃學學,多想想怎麼討皇上的歡心。”
繪春領命而去。剪秋道,“娘娘,華妃這麼做可是又結下樑子了。”
“她那個脾氣你還看不出麼,真以為自己是寵冠六宮了。說來馮德儀和曹芬儀都沒能攏住皇上,本宮只能再培培土種些新花了。”朱宜修平聲道。
男人喜新厭舊是天性,華妃再怎麼美豔看多了也總會膩的。秦氏梨花帶露,李氏俏麗纖巧,各有特色。玄凌大魚大肉吃多了,也想著換點清粥小菜。
她二人後來居上,華妃的獨大局面被打破,加上秦氏與陸嬪是姨表姐妹,連帶著三人自成一黨,形成一股勢力。
內務府在齊月賓和甘氏的默許下給她們的待遇悄悄上了檔次,更讓她們明白到得寵的好處,卯足了勁兒和華妃爭寵,氣得華妃暗地裡咬碎銀牙,防不勝防。
玄凌每日被各色鶯鶯燕燕環繞,樂得享受美人恩。
朱宜修作壁上觀,聽著繪春從外面得來的訊息,雙方鬥爭日趨白熱化。
這天,陸嬪正在翻月湖邊閒坐,只帶了兩個婢女,雀兒和燕兒在旁隨侍。因見湖中的蓮花開得甚好,便遣了雀兒去採幾朵。
可巧華妃一行人也朝著這邊過來,陸嬪少不得起身行禮,“嬪妾給華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陸嬪戴著一對翡翠墜子青翠通透,她面板又白,烈日照耀也不見絲毫斑點,瑩白如瓷。華妃近日來對她這種清秀佳人是恨得牙根癢,冷冷道,“起來吧,陸嬪這身打扮叫人看著也清爽。”
“謝娘娘誇獎。”陸嬪應道。
“本宮看你一個人在這裡,怎麼也不多帶些人。好歹也是個嬪位,身邊就一個丫頭也太寒酸了。若是你那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