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多得多。本宮是不希望大人攪進那趟渾水裡,白白受了牽累,故此出言提醒。”
文世清是個地道的老實人,聽到此話不由得冷汗涔涔,道,“多謝娘娘提點,微臣自當謹記在心,盡心侍奉娘娘。”
“那本宮就放心了。以大人的醫術,假以時日,必會執掌一院,為眾醫之首。”打一棍給個甜棗兒,這招朱宜修得心應手。
“微臣明白,自不敢有違娘娘的吩咐。”
文世清回去後細細思量朱宜修的話,脊背發寒,知道自己是被綁上了鳳儀宮這條船,自此做事更加小心謹慎,不敢行差踏錯,把早前入宮時存的青雲之志盡數歇了。
是夜,朱宜修在鳳儀宮中一邊哄予灃入睡,一邊猜測柔則為何要裝病。玄凌對她視若珍寶,但成為皇后,柔則的心態自然會發生改變,眼見宜修盡得人心,只怕她也不好過。且看她能想出什麼法子重新壓倒眾人,一展風采吧。
☆、驚鴻
白雪洋洋灑灑的鋪滿整座紫奧城,處處銀裝素裹,廊下垂掛著一排排冰稜,內務府早已分發了冬衣,鳳儀宮中也燒起了融融的炭爐。
時近新年,宮中開始為除夕夜宴做起了準備,到了臘月二十五,各處年賞均已分發完畢,灑掃宮室,懸掛五福吉祥燈,張貼“福”字,皇城中喜慶氣氛漸濃。
大年三十晚上闔宮歡聚,玄凌下旨宣諸位本家親王一道入宮團圓守歲。
朱宜修坐在梳妝鏡前,由繡夏繪春為她勻面上妝,剪秋和染冬則把衣箱開啟,一件件拿出來供主子挑選。身為貴妃,需得盛裝出席方能彰顯身份。
最後挑了一件金絲織錦禮服,流彩雲錦繡著暗花紋,梳寶髻戴鏤刻玉簪,飾以真珠,顯得大方得體也不過分奢華。
“娘娘,今晚的合宮夜宴諸位親貴皆會到場,您這樣會不會太素了些。”繡夏還是堅持把那套鑲玉孔雀金釵的頭面給朱宜修戴上。
“皇后久不露面,今晚再如何也必定會出席,以她的容貌到時候豔壓全場,我又何苦與她爭這個風頭,白白惹人笑話。”朱宜修的長處從來就不是在美色上。
繡夏遂不再提,專心替朱宜修綰髮。
因太后喜愛孫子,特意傳來話要宜修把予灃帶上。故宜修讓乳母先叫小傢伙吃飽,免得到時候出狀況。出門前,剪秋又加了件翠紋織金斗篷,直把朱宜修裹得嚴嚴實實,才坐上轎攆前往正殿。
皇室成員齊聚一堂。先帝的子嗣並不多,除了繼位的玄凌之外,只有岐山王玄洵、汝南王玄濟、清河王玄清和平陽王玄汾,其餘皆早夭。玄洵與玄濟已成家,得了親王封號。玄清與玄汾尚在稚齡,一個九歲,一個六歲,分別由太后與莊和太妃撫養。
別人倒還罷了,清河王給朱宜修的印象不可謂不深。玄情和甄嬛的亂…倫悖戀她一清二楚,更別提他二人還珠胎暗結連生三子都栽到玄凌的頭上。宜修想到此處,不自覺看了坐於上首意氣風發,頭戴金龍發冠的玄凌一眼。
玄凌身邊的後座遲遲不見人來,脾氣暴躁的玄濟忍不住道,“皇后娘娘好大的架子。”惹得身邊的王妃賀氏面色一沉。
玄凌見不得柔則被人說三道四,正要發作,只聽外頭傳來內侍高唱,“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駕到。”
諸人皆起身相迎,一時間正殿內被擠得滿滿當當。只見柔則扶著太后的右手,做出侍奉婆母的孝順樣子進入殿內,玄凌也忙上前相扶,帝后一人一邊恭請太后入座。
待坐定後,太后笑意盈盈,面容和藹,道,“都坐下吧,別因為哀家來了拘謹。適才皇后先到頤寧宮等哀家,人老了動作也慢,耽誤了些功夫,叫大夥兒好等了。”
大家重新入座。朱宜修眼睛掃過坐在玄凌身邊的柔則。果然是傾國傾城,一襲金銀絲百鳥朝鳳紋繡禮服,頭戴攢珠鑲玉累絲金鳳冠,滿屋子的美人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臣妾來遲了,還請陛下見諒。”聲音婉轉輕柔,叫人聞之慾醉。
玄凌哪裡捨得怪她,道,“宛宛侍奉母后至孝,何罪之有。”
在座的親貴看得眼前這幕帝后情深,怪道皇帝不惜強奪臣媳,原來皇后當真是個絕色佳人,只是瞧著弱不禁風的模樣,委實不像能母儀天下,統御六宮的有福之人。也不知這天大的恩寵,單薄的皇后能否承受得住。
“把皇長子讓哀家抱抱。”太后想看孫子,宜修忙叫乳母抱過去。
予灃很不老實的在太后懷裡亂拱,所幸沒有哭鬧,還對著太后露出了滿口乳牙的笑容,反倒叫太后親親,直說這個孩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