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玄凌為了怕她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一直對她冷淡著,也不打算讓她生育。即便是過繼一個有缺陷的皇子,以甘相的實力,若是哪天起了念頭,扶持上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舊朝就有白痴當皇帝導致天下大權落入他人之手的先例。
玄凌作為君主,多疑是不會缺少的,反而由於年幼時的遭遇比常人更重。他絕不容許有一點點火星產生,當即道,“肅妃比你還小兩歲,也沒有生育過,經驗不足。依朕看,還是交給月賓好了。她的哮症讓太醫院多加調養,再說還有保姆乳母幫著帶,也費不了多大的功夫。”
“那皇上就定了由端姐姐撫養三皇子了?”
玄凌點頭。
“那臣妾也放心了,端姐姐是個沉靜內斂之人,性子也好,定會對三皇子視如己出的。”朱宜修見大局已定,遂鬆了口氣。
玄凌看了眼她隆起的腹部,語氣中多了分殷切期盼,道,“朕就指望你能再為朕生一個健康聰明的皇子,就像咱們的予灃一樣。”
“生男生女要看天意,真能如皇上所言就再好不過。”朱宜修笑著應道。
三皇子的滿月宴,玄凌當眾宣佈賜名並將其交由端和夫人撫養。
齊月賓抱著予濂,襁褓中的小傢伙張大眼睛直愣愣的朝著她看,過了一會兒,笑起來露出粉紅色的舌尖,叫齊月賓也不覺得這孩子哪裡有缺陷了,心中一片柔軟心腸。
“端和夫人好福氣,得了個兒子,往後就有人承歡膝下了。”華妃忽然出聲說道。原本該是她的皇子叫齊月賓白撿了便宜,即使知道這孩子有不足之症,可心中到底難以平復,忍不住出聲刺了一句。
聞言,齊月賓淡淡一笑,道,“華妃不必羨慕本宮,妹妹你年輕體健,日後也一定能為皇上生下皇子,兒女繞膝。”自幼長在宮廷的她說出話來滴水不漏,叫華妃被堵個正著。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本宮看端和夫人今天氣色紅潤,倒應了那句‘有子萬事足’的話,還望夫人日後善加教養三皇子,才不辜負皇上的心意啊。”朱宜修不忘給玄凌撐場子,同時緩和場面的氣氛。
“臣妾謝皇上恩典,謹記皇后教誨。”齊月賓和朱宜修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稚子
臨近年尾,朱宜修的肚子越來越大,行動起臥一刻也離不開人幫助,剪秋道,“娘娘,照文太醫說的算算日子,這小皇子多半在新年裡頭生呢,那可就是喜上添喜了。”
朱宜修看了她一眼,道,“別胡說,哪裡就一定是皇子了,傳出去叫人說本宮招搖。”
“娘娘是皇后,誰敢胡說什麼。”
“你啊……”朱宜修輕輕搖頭,沒有前世的如履薄冰,剪秋她們四個人的性子也多了幾分活潑。
朱老爺的續絃韓氏入宮來看望朱宜修。自柔則被廢,朱老爺便休掉了原配姚氏,將韓氏扶正,她隔年又為朱老爺生下一子,地位穩如磐石。
朱宜修趁著行禮時認真的打量她,韓氏經過歲月的歷練,舉手投足都是管家太太的風範,行動間不動聲色,難怪朱老爺對她是又敬又愛。
“臣婦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萬福。”韓氏聲音不高不低,禮節一絲不錯。
“起來吧,都是一家子沒那麼多虛禮。”朱宜修笑道,“坐下說話。”
剪秋親自給韓氏端茶,韓氏接過後客氣道,“有勞姑娘。”
“這裡沒有外人,不必太一本正經的。論家禮,你是本宮的長輩,該叫你一聲‘母親’。”朱宜修道。
韓氏忙低頭答道,“娘娘是皇后,身份尊貴,臣婦惶恐。容臣婦斗膽說一句,娘娘的年紀和臣婦相差不多,直呼臣婦賤名便是。”
“那怎麼成,禮不可廢,就算本宮是皇后也不能不遵循。折中一下,本宮還是叫你‘夫人’好了,如今你可是名副其實的‘朱夫人’了。朱家的大小事務都有勞你操持,本宮心裡也是感激你的。”朱宜修道,“宮裡不比外頭,本宮想見見家人也得按規矩來。不知家裡都還好嗎?父親的身體是否安泰?”
韓氏答道,“勞娘娘掛念,家中萬事都好,老爺的身子骨也還硬朗,近來正張羅著找師傅給揚兒啟蒙呢。”
朱揚是韓氏所生,比永泰小一歲,朱宜修當時也遣人送了賀禮回朱府,聞言頷首道,“這是大事,定要找個才學好的先生才行,老師的人品是第一位的。教課授業,若是人品不好也會帶壞了揚兒,這一點回去後還請夫人務必要轉告父親。”
“臣婦謹遵娘娘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