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能夠喜歡,我家王爺說了,咱們也算是自家人,有好東西自是要先緊著長輩。”
雲舒唇角抽了抽,忽然發現她這妹妹是不是被壓抑得狠了,此時怎麼看,都有一種暴發戶的感覺,自來熟也不待她這樣的。
“妹妹有心了。”雲舒淡淡地說道,表情波瀾不驚。
靜寧失望了一把,再接再厲:“王爺近來國事繁忙,還需叔公多加幫襯,姐姐若是得閒,可否幫忙美言幾句,妹妹和王爺感激不盡。”
雲舒有些無語,逼宮叛亂之前,靜寧還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現在皇上臥病在床,端王輔政,把持朝綱,她這位側妃也跟著揚眉吐氣,竟然跑到恭親王府擺顯來了,還丟擲橄欖枝兒,她就那麼自信端王會上位嗎。。。。。。
“妹妹這話說錯了,你的女戒白讀嗎?婦道人家,怎能插言男人的事,你還是養好生子,給端王生個子嗣最為重要。”雲舒一語戳中她的死穴,沒兒子,就是古代女人的硬傷。
靜寧臉色一白,咬了咬嘴唇,剛才的氣焰立馬歇了下去,心中有些不甘,她也只是好意而已,恭親王府說起來好聽,在朝中還不是沒人任職,她不明白,明明是自家姐妹,支援她不好嗎?將來端王繼位,她在宮裡,姐姐在宮外,本是雙贏局面,為什麼就不能合作呢。
“行了,一邊兒歇著吧,你是我妹妹,我總不能害了你,男人的事,你還是少參合,聽說你最近經常宴客,以後還是注意一點好,端王府畢竟不是你當家。”雲舒淡淡地說完,便不再多看她一眼。
靜寧的神色瞬間變得狼狽,低著頭站在一旁,心中倏然升起了一股憤恨,卻又有著無可奈何的恐懼,這幾日出門宴客,哪個夫人、太太不供著她,但在姐姐面前,就感覺無所遁形,彷彿自己只是上不了檯面的小丑,不停蹦達著讓人看笑話。對於雲舒,她總有著一股莫名的懼意。
只是她從不認為自己有錯,她想拉攏自己的勢力,她想幫助王爺,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只不過姐姐有一句話說得正確,她現在沒兒子,一切空想都是白搭。
前幾日去了閩南侯府,看到曾經不可一世的老太太,蒼白的頭髮,老態龍鍾,身邊兒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嘴上罵罵咧咧,整個人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瘋瘋癲癲的模樣,哪還有一絲曾經的貴氣,就連她最疼愛的女兒也不管她,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是自己生的兒子就沒有依靠,想當初老太太最疼就是四叔,力排眾議讓他襲承爵位,可結果被休以後,別說是幫襯,就連看都不來看她一眼,否則縱然她回到閩南侯府,也不會如此淒涼收場。
靜寧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顫,神態收斂很多,她心中其實明白得很,哪怕現在端王妃只是擺設,但只要王爺愛護名聲,不想被彈劾,不想有寵妾滅妻的醜聞傳出來,就會一直供著她,哪怕自己已經獨攬王府大權,但只要沒有兒子,其實她的地位恐怕連李側妃也比不過。
靜寧忽然覺得有些洩氣,這些日子,她也是被別人的奉承吹暈頭了,想來想去,如果她身後沒有恭親王府這個靠山,日子哪會這麼好過,心中有些恨恨的,明明是親姐妹,雲舒卻不願幫她,原以為自己已經和姐姐站到同樣的高度,但在兩相對比之下才發現,距離其實還是差得很遠。。。。。。
縱然不滿、不甘、嫉妒、怨恨,也只能忍氣吞聲,沒辦法,誰讓雲舒的形勢比她強呢。
壽宴當天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皇帝的身體逐漸轉好,只是到底傷了低子,平日裡勞累不得,一點風吹小感冒,就要在床上躺半天,端王聲勢日漸高漲,在朝中已經是準太子的形勢,對兄弟們也很寬容,但他這到底是做給皇上看,還是真心實意,就不得而知了。
五皇子最近很頹廢,學著七皇子當起了孝子,整日侍奉與皇帝榻前,看著端王春風得意,心底唯有冷笑,二哥的失敗,絕對不是為了成全他。
“五哥也來了。”七皇子笑著招呼,模樣看起來很乖順,早就對在乾清宮裡看見他見怪不怪了。
“七皇弟好。”五皇子淡淡一笑,曾經的張揚、輕佻,變得沉穩起來,他從來都知道他要的是什麼,父皇現在討厭自己,既然與皇位無望,那他就要為他自己,為母族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貴妃娘娘身體可好,若有什麼需要幫忙,五哥只管吩咐,弟弟一定盡力而為。”七皇子笑得客套,這種兄弟友恭的場面每天都要上演,說實話,他還真有些歪膩。
“一定,七弟若有什麼需要也別客氣。皇兄一定幫忙。”五皇子淡淡地說,黯沉的眼眸看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