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非查個明白不可,然而查清楚了又如何?
生米已煮成熟飯,就算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也於事無補了。
算了,成親不就是這樣,遲早要袒裎相見,清白給了他亦是天經地義;說穿了,給了誰不都是一樣?
成親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傅廷鳳乏力地嘆了一口氣,掀開羅幔,裹著絲被下床,腳尖一落地,隨即往衣櫃走。她記得爹替她準備了不少新衣裳,應該已經放進櫃子裡了吧。
她拉開衣櫃找著衣裳,驀地聽見身後的門板推開的聲音,她一回頭,驚見是他,趕忙單手扣住絲被,整個人幾乎要跌進衣櫃裡。
“你……”她震懾得說不出話。
他不是走了嗎?怎麼一聲不響又走進來?
臧夜爻眼眸如炬,直鎖住那雙露出被子外頭的腿。
她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探,驚覺他竟瞪著自個兒的腿,忙拉起被子將雙腿裹緊,如臨大敵般地戒慎戒懼瞧著他。
他微擰起眉。“你在做什麼?”話一出口,才發覺喉頭緊縮得很,乾澀有些難過。
“我在找我的衣裳。”她沒好氣地啐他一口,粉顏漲紅,幾欲惱羞成怒。
問那是什麼渾話?沒瞧見她站在衣櫃前嗎?他不是瞧見了她這絲被底下不著寸縷,既是知道,他為何還站在這裡?
“不在這兒。”他硬逼自己拉回視線。
“咦?”
“我已經差人去幫你取來了。”
她微蹙起眉,沒再多說什麼,想要再走回床榻,卻見他就站在一旁,她有些不自在地開口:“你還站在這兒幹嘛?”
明知道她待會兒就要更衣,他不會打算賴在這兒不走吧?
“你……”頓了頓,他淡聲道:“你不再歇會兒?”
昨兒個那麼折騰下來,他以為她應該會睡到晌午的;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竟會對仍是處子之身的她恁地予取予求。
倏地,一雙瀲灩水眸凝怒地瞪著他。
“我說了,我今兒個要上織造廠。”歇什麼歇?她……她才沒那般嬌弱。
“我說了允許你去了嗎?”
“喂……”別玩了,昨兒個她不都已經口頭告知他了嗎?因為他是她的相公,所以她特別給面子地告知一聲,誰知道他竟……“我不管你允不允許,昨兒個告訴你,是知會你,並不是要得到你的允許。”
她才出閣頭一天,難不成他打算要將她踩在腳下?
“這兒是臧府,守的是我的規矩。”他依舊冷冷地道,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