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子自然是很好看的.但卻是稍顯臃腫,顯然裡面也穿得不少.才是初冬時節,大雪未下.竟已裹成了個球麼?!
第一次見到比自己還怕冷的人,林夕堇突然心生同情,忍不住的,就當真甩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司馬昊也不知怎麼的,竟是看懂了那個眼神,一時間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本性瀟灑.原是打算說兩句什麼的,但是一對上趙墨謙冰冷的面孔,頓時乖覺的抿了抿唇,什麼都沒有說,他終是想了起來.林夕堇真正的身份一準賢王妃。
至此,四人你一杯我一口的喝著溫酒,短時間內,都沒有交談什麼。林夕堇自然是四人中喝得最少的,相比起美酒,他對美食的熱衷度要高上不少。
待得四人均是吃了個半飽之後,方才說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無非便是菏澤嶺外族入侵的事情,但此事目前尚不明確,探子們也不日方才派出去,原本蟄伏在菏澤嶺的人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裡外尚未匯合,只能按兵不動.靜靜觀望。
然後是竇露瑤的事情,在這麼敏感的時候.這女人居然主動湊到他們面前.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或者背後有什麼人在操作,對於趙墨謙這一方來說,都是件好事,正好這邊需要一些情報資訊,想來不會讓他們失望。
閒談間,幾人毫無意外的說起了帝京的事情,其實如今青昭朝廷早已不如以往強勢,未來儲君一日不定,青昭便一日不寧,內憂外患之下,風雨飄搖。
這件件事情一一羅列出來.均是迫在眉睫的大事,但都不能得到及時的處理,只能徐徐圖之。一時間,四個男人均有些不能揚眉吐氣的鬱卒感。
喝得暈暈乎乎之間,倒是說起了青州極為隆重的冬宴,這不說還好,一說之下,更是令林夕堇捶胸頓足好一陣子。原來這冬宴在青州確實極為隆重,每年慕名而來的外地人都有不少,而林夕堇來了這裡五年,每年都在聽人說起冬宴,卻下意識的以為那不過是一場普通的聚集宴會罷了,自己犯了懶,貓在屋裡不想出來,又加上趙差詳字裡行間的特意引導,便是生 生錯過了五年…
想想都是醉了。
林夕堇默默灌下一杯酒,極為幽怨的瞪了趙墨謙一眼,那意思已是毋庸置疑——今年.他必定不會錯過。
趙墨謙對此不置可否,他往年拘著林夕堇,原也是因為他年紀尚小,兩人又有婚約,住在一起其實是遭人垢病的。雖說他不在乎別人怎麼說道,但是能夠避免自然是要避免一些的,更何況,流言所向.傷害最大的還是林夕堇。
如今卻是不同了,賜婚的聖旨已下,林夕堇也已經長大成人,便無須在顧慮那麼多了。
房間裡,四人閒談之間,氣氛很是和譜,雖然趙墨謙說得不多,但司馬昊是個灑脫之人,便是與頂頭上峰同坐一桌,依然閒談自若,再加上林夕堇和趙星熾也頗為能說會道,一頓飯竟是吃了很長時間。
街上隱隱有聲音傳來,並不明顯,林夕堇絲毫也沒有注意,但司馬昊卻是突然起身,拿了林夕堇的遠目鏡去了陽臺,隨即便聽得他在外呼道:“上勾了上勾了…”
林夕堇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上來,起身也去了陽臺,搶回遠目鏡看了過去,就見有個財大氣粗,腰圓肚肥的男人,與那賣身葬父的女子交談了幾句,便領著人走了。
林夕堇有些納悶兒:“什麼上勾了?那商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特別的壞人,只是救了那女子,貪圖她的美色而已,這一點從那雙捨不得離開那女子面容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來,不見得是有其他目的。而那女子跟著他走,無非去他家裡當一房小妾罷了,即能葬父,又能從此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未嘗不是件好事。”
“主子,您可以繼續看下去。”司馬昊意有所指的道。
“哦?”林夕堇好奇,便當真繼續看了起來。
司馬昊自一開始便稱呼林夕堇為“主子”,這和“王妃”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其餘不說.其忠心程度便不可相提並論。
街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看得人目不暇接。
剛剛圍觀看熱鬧的人群已經散了開去,那女子也已經被那個富商直接帶走了,只是他們似乎都同時忘了最重要的道具,便是那“賣身葬父”中的“父”。那個可憐的,死了都沒人葬的,被草蓆蓋著臉的“屍體”,在眾人都不再圍觀而被遺棄街頭的時候,卻是悄悄地掀開了草蓆的一角,賊兮兮的往外看了一眼.然後爬了起來.拍拍屁股走人了。
林夕堇眨巴眨巴眼睛.恍然:“放鷹?!”
所謂放鷹,一般是指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