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害怕!”他得意地把舒玉攬到他身上,“聽聽我的心跳,一點兒不緊張,小小傻瓜!”
他的胸膛厚重開闊,舒玉緩過頭暈的勁兒,想直起身被他攬得更緊。一陣奔跑,他渾身散發著男人特有的體香,很舒服。
舒玉突然感覺臉**的,這是在幹什麼,情竇初開的她好像意識到什麼,在這空無一人的野外,在明亮月光的照耀下,孤男寡女疊加在一起。
“你的心跳又快了,你在想什麼。”他問。
“你的心跳也快了,你在想什麼。”舒玉學著他的語氣問。
“傻瓜,你看月亮!”他把舒玉平放在身邊,“月亮作證,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
舒玉仰臉出神地看著月亮。
“她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怎麼證明啊。證明了又有什麼用,你拿什麼報答我?”舒玉說,心裡暖暖的,他的身體很可靠。
“人,心。”他認真地側過臉看著舒玉說,“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心是你的,你叫我幹什麼都行!”
“你不覺你很醜嗎?”舒玉『摸』著他的臉問,“先把你的臉治好了再說報答我。”
“玉兒不嫌我醜!”他摩挲舒玉的臉,“玉兒的眼睛在說話。玉兒,不要再為我做危險的事,我會養活你和『奶』『奶』,相信我。”
“你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總感覺這裡不屬於你,要想走出山裡,首先必須治好你的臉,不然你怎麼見人啊!”
“我不出去,只要你和『奶』『奶』在,我就不出去!”他說得堅定,“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一瞬間舒玉被感動了,第一次有人願意把命運和自己聯絡在一起。
“回去吧!”舒玉見月亮已升起老高。
“我揹你吧!”他拉住舒玉的手,“總想揹你,怕三爺嘲笑。”
“你揹我?”舒玉笑了,“背得動嗎?”
“我吃了那麼多好東西!”他站起來拽過舒玉的手搭在肩上,肩膀一弓,舒玉順勢一爬,就被他揹著了。
這裡離家不遠,他慢慢慢慢走,手從背後託著舒玉的屁股,舒玉穩穩地俯在他後背上,手攬著他的脖子。
爸爸去世後,再沒人這麼背過她,她的身體也沒和誰如此親密接觸,一直她都是孤單的,此刻卻無比踏實。歸宿,家,這裡就是她的家,這裡也會成為她心的永久歸宿嗎?
一滴眼淚滴落在他的脖頸,一會兒就流淌成小溪。
他任脖子裡的淚水流到胸前,順著他的身體往下去,他懂她的眼淚,堅強倔強的小姑娘獨自撐起老人病人的一片天,她需要保護和安慰。
“玉兒!”他深情地喊。
舒玉哽咽了。
“相信我,不讓你再流淚了。”
痛痛快快哭過之後,舒玉把臉貼在他的背上,結實健碩的肌肉鼓鼓的,是一具煥發著力量的男人身體。
“你恢復得真好!”夾雜著萬般滋味,舒玉撫『摸』著他的肩膀。
“我知道!”無需多說,他完全明白此時舒玉的心情,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來到這兒的因由緣故。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怎樣活過來的,三爺和五叔有時拿他取樂,說要不是舒玉堅持,他可能已成為樹林的養料,一堆被黃土掩埋的腐骨。
其實,用不著別人說,醒來前兩週,恢復體溫後他已有了意識,能聽能聞恍若噩夢裡,說不出動不得只能任人擺佈。
這個為他哭為他叫為他奔跑,給他擦身給他喂『藥』餵飯,為他擔心為他惶恐緊張的聲音和氣息已深深印入他的靈魂裡。
在噩夢裡痛徹心扉的煎熬下堅持的力量就是她。每次想放棄,每次想安穩睡去不再醒來時都因為不想她傷心,不想她失望拼命扛著。
“為了你才活下來!”他說,“你不放棄我,我不能丟下你。”
“你好了,我們該尋找你的過去。”舒玉說。
“不!”他說,“我沒有過去,我的生命從這兒開始。”
“可是你的家人,”
“你和『奶』『奶』才是我的家人!”
“也許他們很著急!”
“我不管。”
“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來了,就告訴我。”
“我不會想起來。現在很好,我很幸福。”
舒玉嘆了口氣。
“每天晚上我們都用這個藉口出來吧!”他突然說。
“幹嘛呢!”剛才還說不想有危險。
“我想每天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