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為這丫頭的痴情心疼不已。
“我覺得值!”端靜毫不猶豫地答道,可瞬間,她臉上卻顯出了一絲落寞,自嘲道,“可惜,我許的願從來就沒有實現過。這回也只是我的空想罷了。”
不知怎的,我的心中忽然劃過一絲非常古怪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個古怪法卻又形容不出來。望著端靜的那傷心頹然的臉龐,心內有憂傷,更有擔憂。
我捧起她的臉,緩緩道:“傻妹妹,別的地方許願靈不靈我不知道,可是白雲觀那地方的確有點名堂的。知道嗎?那枚‘壓勝錢’好像真的有什麼法力,自從我將它戴在身邊就真的再也沒有重複過先前的噩夢。”
“真的嗎?”端靜的臉龐忽然就明媚了起來,好似那頻臨死亡的枯草得到了甘露水,瞬間恢復了生命力,又蘊藏著無數生的希望。
“真的。”我點點頭。
其實還有更神奇的事情我沒有說,那個王常月道長居然知道我那“壓勝錢”根本就沒丟,而且清清楚楚地指出那枚“壓勝錢”就被我塞在懷裡。我無法形容當那老道跟我說這些時我有多震驚。可他卻只是笑眯眯地跟我說,這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數,說著又給了我一枚“壓勝錢”,而且囑咐我說,這枚“壓勝錢”我必須要無時無刻地放在懷裡,它能讓我逢凶化吉,轉危為安。
“那就是說,今兒我許的願望有可能成真的了?”端靜的眼中閃耀著興奮的神采。
“也許吧。”我皺眉道,“可是,萬一成真,你可就真的少了二十年壽命啦!”
“只要能跟心上人在一起,少二十年又算得了什麼呢?”端靜反握住我的手道,“大姐,你知道嗎?我想過千百遍了,我不想像我額娘那樣活著,我想要痛痛快快地喜歡一個人,跟他一生一世,一心一意,這樣人活著才有意義!”
我端詳了端靜半晌,最後問了一句:“你真的想好了,不後悔?”
端靜毫不猶豫地搖頭道:“不後悔!”
“既是這樣,那你就等待機會吧。你的心這麼誠,長春真人會保佑你的!” 我起身笑著對端靜道,“咱們回去吧,待太久,小馬叔他們該找我們了。”
才剛跟端靜一道跨出房門,卻聽樓上傳來“吱呀”一聲,然後“咚咚咚”從樓梯上跑下一個人來。這人哪來的?剛才進院子的時候明明看到所有的門都是關著的啊!好奇之下,我朝那人望了一眼,恰好,那人也轉頭往我這邊瞟了一眼,這一瞟,那人當即驚訝地頓下了步子,瞪大了眼睛,愣了兩秒,隨即反應過來,上前幾步,“啪啪”甩了甩袖子,屈膝跪地道:“臣蔣雨亭叩見大公主!”
“蔣大人請起。”我說著話,抬頭往樓上瞅了一眼,問道,“你怎麼從樓上下來?剛剛我來的時候沒看到院子裡有人啊。還有其他人嗎?”
“有。”蔣雨亭也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笑道:“部分在京的江浙官員聚會,孟球也在。臣等上午就已在此了。”
“哦,是這樣啊。那你忙你的去吧。我先走啦。”說完,我就領著端靜欲走。
“大公主,大公主請留步!”蔣雨亭急急叫住我,我頓住步子回身,蔣雨亭到了我面前,低聲道,“大公主,能否請您借一步說話?”
“借一步?”我猶豫了一下,答應了這個請求,隨著蔣雨亭走到了樓道邊,遠離了端靜和侍衛,問道,“什麼事,說吧。”
蔣雨亭低聲道:“大公主,其實今日臣等在此聚會是為了商議救一個人……”
“救人?”我驚詫道,“救誰?”
蔣雨亭道:“也是一位在京為官的同鄉,名叫戴梓。”
“戴梓?”我重複了一遍。這名字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正是。不知大公主有沒有聽過‘沖天炮’?那就是他設計製造的!”
“哦——”我忽然醒悟過來,怪不得覺得熟呢,閱兵前那一陣子,班第時常提到這個名字。“是他啊,他不是因為立了大功,被召進南書房了嗎?”
“唉!”蔣雨亭嘆氣道,“有人嫉妒他的功勞,要整他,昨兒已被下到刑部大牢了!”
“怎麼會這樣?是誰要整他?”
“是……”蔣雨亭欲言又止,“不知大公主能否上樓一敘,臣等可以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講給您聽。”
我回頭看了一眼等待中的端靜,朝塞圖招了招手,讓他派人先把端靜送回去,隨後跟著蔣雨亭上了樓。房內聚集了七八個人,張孟球也在其中,蔣雨亭將我介紹了一下後,眾人齊齊上前見禮,隨後,就見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