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太過了吧!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他這種“堅忍不拔,風雨無阻”,今兒我也不能夠在這裡守株待兔,逮不找他,那翻案的事兒就懸了,所以,還得感謝他是這麼一位執著的“追星族”!
“公主殿下,”我正兀自瞎琢磨呢,轎窗簾外忽傳來策旺壓低了的聲音,“素嚴的轎子來了,您別怕,坐穩了,待會兒可別真傷到了。”
“知道了。”我應了一聲,轎子開始前行,大約行了有三四分鐘的樣子就又停了,但並未落轎,轎前傳來了一個略顯女氣的男聲,蠻橫又跋扈:“前面的轎子,還不快讓開,吃了豹子膽了,敢擋我們爺的道兒!”
策旺輕蔑地“哼”了一聲地道,“你們快讓道兒,別擋了我們爺的道兒才是!”
“喲呵,小子,知道這是誰的轎子嗎?別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個男聲的話語裡帶上了幾分狠勁兒,“趕快讓到一邊兒去,否則沒你的好果子吃!”
“誰的轎子我管不著,”策旺毫不客氣地回敬:“你們再不講道理,蠻橫無理,小心連爛果子都吃不到!”
“窮蘑菇什麼?磨磨蹭蹭想找死是不是?” 另一個男聲很有點兒不耐煩,聽這居高臨下的架勢,應該是綽克託的二公子素嚴。
那略顯女氣的男聲誠惶誠恐地答了個“嗻”,隨即大喝一聲:“來呀,把前面的轎子給我拆了!”
“嗻!”齊齊整整地一聲應答,聽上去似乎人數不少!聽個戲而已,又在盛京城裡,有必要帶那麼些個人嗎?莫不是平日作惡多,仇家也多,擔心一不小心就被人“做了”?
“哼,我看你們誰敢!”策旺一聲怒吼未落,緊接著就是一陣叮叮噹噹的兵器交接聲。我也懶得掀簾子看,外頭黑乎乎的,本來就是靠著兩盞燈籠照明,看也看不清,再打一會兒,估計連燈籠都要“壯烈犧牲”,更是一抹黑。
外頭不時地傳來“啊”,“哎喲”,“哐當”的聲音,最終聽見那女裡女氣的男聲帶著惶恐吩咐道,“快,快回府報告將軍,二少爺被人打了!”隨即又聽他威脅策旺等人,“你們……你們等著,有種……有種就不要跑!”
“顛倒是非,明明是你們無理在先!”按照事先的安排,策旺也大聲地吩咐手下,“去奉天府報案,就說咱們護送的少爺被人打了!”
一切都正按照陳夢雷事先料想的那樣發展,我靜坐在轎子裡,像當年的姜太公一樣,耐心地等著上鉤的“大胖頭魚”。
沒過多久,整齊劃一的跑步聲夾雜著馬蹄聲從轎子後頭由遠及近傳入耳內,周圍也忽然明亮許多,我估摸著是綽克託騎馬帶人過來了,果不其然,素嚴的一句“阿瑪”證實了我的猜測。
綽克託“嗯”了一聲,帶點薄怒道:“聽說你被人打了,是誰,這麼大膽?”
“將軍,就是他們!”那略顯女氣的男聲搶著答,“他們不僅擋了二爺的轎子,還打了咱們的人!”
“哦?”綽克託似乎蠻驚訝,頓了一頓,沉聲道,“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當街歐人?來呀,把轎子裡的人給我拽出來,所有人都給我帶回衙署去!”
“蒼啷”一聲,策旺怒喝:“誰敢!”
“大膽狂徒!全都給我抓起來!” 綽克託的呵責聲剛落,我就聽到“蒼啷”的拔刀聲不絕於耳,策旺再次警告:“不許過來,再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也許是策旺的這句狠絕的警告起了效果,周圍忽然間鴉雀無聲,我雖未偷偷掀開窗簾張望,卻能真切地感受到外面那劍拔弩張的氣氛。
“住手,住手,哈德柱,綽將軍,你們都快住手,住手!” 這一疊聲的疾呼來自董秉忠,他和陳夢雷早就伏在旁邊的小巷子裡了,他們倆還真能沉得住氣,趕在這節骨眼上才出場。隔了一會兒,窗邊兒傳來了董秉忠苦口婆心勸解綽克託的聲音:“唉呀,綽將軍,綽將軍,快讓你的人都退下去,不然可就真闖下大禍啦!”
“董秉忠,你瞎摻乎什麼?”綽克託的口氣充滿了一貫的高高在上和不屑,“這些人當街毆人,我拿人是執行公務,天經地義,就算他們是你的親戚,你也不能公然包庇!”
“我,我包庇?……嗨……得,實話告訴您吧,”董秉忠一副委屈萬分的口氣,壓低了聲音,“這轎子裡坐的是大公主殿下……”
“什麼?!”綽克託似乎深感意外,但隨即斬釘截鐵道,“不可能,她明明在三官保家裡,怎麼可能……”
“哎喲喂,綽將軍,我可怎麼跟你說好哦!”董秉忠非常地無可奈何,隨即裝模做樣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