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開……讓開……”蓉玥還是發現了我的意圖,使勁兒推開我,朝神武門的侍衛下令,“攔住他!”
“不許攔!”我聲色俱厲地吼了一聲,聲音比蓉玥的還大,兩個阻攔鄭家聲的侍衛都被震得呆了一呆,拿眼睛瞧瞧我,又瞧瞧蓉玥,不知道該聽哪個命令好。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蓉玥,對神武門的侍衛吩咐道:“讓開,讓鄭教習走。”
“不許走!”蓉玥雄赳赳氣昂昂地瞟了我一眼,對那些侍衛道,“毓慶宮丟了幾件東西,傳太子口諭,凡今日出宮之人,無論是誰都要搜身!搜!”
蓉玥這句吩咐一出口,端靜和鄭家聲都神色微變,我的心臟也不禁漏跳了幾拍,因為鄭家聲身上有一方端靜送他的錦帕,是端靜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今兒上課之前還跟我展示過,一共是兩方帕子,每方上各繡了一半司馬相如的《鳳求凰》,那帕子的質地,那用來繡字的金線,都是紫禁城裡才能用的材料,萬一被搜出來,追究起來麻煩可大了。我正想對策呢,端靜早已幾步跑上前去,擋在鄭家聲前面,不讓侍衛動手搜身,侍衛也便不敢貿然動手。蓉玥見狀居然親自衝了過去,一把把端靜推到了地上,我忙把端靜扶起來,憤然開罵:“蓉玥,你太過分了!”
蓉玥“哼”了一聲,居然理都不理我,又吩咐侍衛道:“還不動手?難道你們膽敢違抗太子的命令?”
“住手!”我一個箭步擋在鄭家聲身前,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蓉玥的鼻子罵道,“蓉玥,你膽大包天,居然敢在這裡假傳太子口諭!毓慶宮什麼時候丟東西了?我怎麼不知道?鄭教習是我,端靜和胤禛的師傅,你這樣肆無忌憚的羞辱他,就是羞辱我們!皇阿瑪平日總教導我們要尊師重道,你如此行事,把皇阿瑪的話置於何地?你這樣是對皇阿瑪的大不敬!”
“你……你少給我扣帽子,我沒有假傳口諭!”蓉玥的嚷嚷的聲音很響亮,但似乎透著點心虛,這讓我斷定直覺毓慶宮丟東西根本就是幌子,這傢伙的確是來找茬的。我哼了一聲,道:“沒有?那你倒是說呀,太子什麼時候發的口諭?毓慶宮丟什麼東西了,什麼時候丟的?丟了多少?你要是說不出來就是矯詔!”
“太子……太子他剛剛發的口諭!”蓉玥梗著脖子道,“毓慶宮丟了……丟了一個扳指,對,一個扳指,不久前才剛發現的,太子剛發的口諭,我來這裡就是幫太子找東西的,防止有人偷帶贓物出宮!”
“信口雌黃!鬼才信你。”我拋了一個大大的“衛生球”給蓉玥,轉身對守門的侍衛道,“放鄭教習走,你們放心,若是太子怪罪,自有我和三公主擔著。”一聽我這話,守門侍衛立馬讓了道。蓉玥一見,厲聲吩咐她手下的兩個太監,飛奔過來擋住鄭家聲。
我惡狠狠地盯著蓉玥派來的兩個太監,出言威脅:“快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本公主不客氣!”
蓉玥在我身側公然叫板:“膽敢讓開的,重責一百!”
“蓉玥!”我光火了,食指戳向了她的鼻尖,蓉玥也毫不退縮地與我大眼瞪小眼。對峙了片刻後,我朝自己的隊伍吩咐了一聲,“塞圖,赫達,把那兩條擋道的狗給我扔到一邊兒去!”
“你們敢!”蓉玥惡形惡狀地瞪著塞圖和赫達。
“動手!”我又吩咐了一聲,塞圖和赫達對望了一眼,向攔著鄭家聲的兩個太監走過去。
“住手!”蓉玥高聲急呼,“你們是御前侍衛,應聽從君命,現在皇阿瑪不在,太子監國,太子之命就是君命!你們倆膽敢拉開他們就是抗旨,那是死罪!”
“呸,什麼君命!”我不屑地斜了蓉玥一眼,對塞圖和赫達道,“別聽他的。太子根本就沒下所謂的口諭,是有人矯詔。你們趕快把那兩條死狗拉開,這才是撥亂反正!”
“純禧,你大膽!”蓉玥氣急敗壞地朝我大吼。
“過獎,再大也大不過你矯詔啊!”我掏了掏耳朵,催促又有點兒猶豫的塞圖和赫達,“還愣著,快動手啊!”
“你們……你們給我住手,住手!”蓉玥一面跺著腳,一面尖聲高呼,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將目光調向別處,懶得看她這副潑婦樣。
“這是怎麼回事?”冷不丁的,康師傅低沉肅然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咋的?難道我又幻聽了?我將目光調回到神武門門口,居然看見康師傅一身便服站在那兒,一臉陰沉地望著我和蓉玥,緊跟在他身後的是胤眩��嗟凇⒁約骯乇5燃父鍪濤饋?囪�櫻��饈歉嶄沼衷誥┏俏⒎�椒昧艘煌āP派喜皇撬得魈觳諾驕┏牽空飠嶙泳統魷至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