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到底’!天底下面貌相似之人何其多,跟著超格禪師修行的就只是‘性音’和尚,記住了?”
“這……可行嗎?”我心裡很不確定,以康師傅的精明,會相信這番話嗎?
“可行!”班第肯定地點頭,望著我的眼睛道,“別忘了,他出家時的背景是重新編排過的。只要你不害怕,否認的態度堅決,皇阿瑪那兒肯定能過關。”
的確,當時永綬假死出家時是重新編了背景的,說他是盛京人士,字迦陵,別號吹餘,因家中遭逢變故,心灰意冷,故此皈依佛門,也就是說,在這寺廟裡,所有認識性音的和尚都會認為“性音只是性音”,而不是什麼恭親王的長子。我一個人否認,康師傅或許還有疑心,但是,所有的和尚都否認,康師傅也就不得不信了。一句謊話說了二十遍就會成真的。懸在半空的心落下去一半,我朝班第伸了伸大拇哥,笑道:“就這麼辦吧。”
“好了,咱們快回去吧。”班第一手拉著我,往大雄寶殿奔去。進了主殿,我發現僧眾們雖已就位,但超度法會尚未開始,便入了一旁的偏殿,只見龍興寺的主持靈慧禪師在那兒陪著康師傅和知府吳立本講經論道。康師傅閒暇之時也看過一些佛教經典,滿口什麼“禪為佛心、教為佛語”說得頭頭是道,引得靈慧禪師連說康師傅“與我佛有緣”。一聽這話,我心裡暗笑:可別再有緣了,一個順治爺就搞得舉國不寧,康師傅再來個有緣,整個紫禁城的人都得瘋了!
“稟方丈,都監師叔回來了。”一個小和尚的稟報讓龍興寺方丈的臉上出現欣喜之色,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上的大紅袈裟,雙手合十,朝吳立本和康師傅道:“既然師兄已經回寺,超度法會即刻開始,二位施主請隨老衲到大雄寶殿去吧。”
康師傅和吳立本也雙手合十回了一禮,出了偏殿,我跟在他們身後,原本稍稍放鬆了一些的心又懸空而起,不覺轉頭望向身旁的班第。只見他朝我展顏一笑,握著我的手緊了一緊,那意思是讓我要鎮定。我微微頷首,勉強一笑,暗暗對自己說:淡定,咱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了,這次……呃……雖說有點風高浪急,咱也要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決心……呸呸,什麼“死豬”,咱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甭管遇到什麼事都能逢凶化吉,逢凶化吉……
“見過方丈!”一句問候從前方傳來,讓我那懸著的心顫動了一下,我凝神望了一眼,只見另一位同樣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正雙手合十朝靈慧禪師鞠了一躬,我猜他可能就是超格禪師,隨即,靈慧禪師的一聲“師兄”證實了我的想法,我趕忙往超格禪師的身後望去,的確有幾個年輕的小和尚跟著,但是,我在那些年輕的臉龐中並沒發現我所熟識的。怎麼回事?性音去哪兒了?這會兒人多,他混在人群中或許康師傅還不會注意到他,要是他待會兒單獨出現,想不讓康師傅注意到可就難了!
“讓幾位施主久等,貧僧實感抱歉,只是那位施主病勢十分兇險,貧僧不得不多耽擱些時候。還請各位施主見諒。”超格禪師充滿歉意的聲音將我從擔憂中拉了回來。
“大師不必客氣,”康師傅面帶微笑,大方道,“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知那位病重施主已脫險否?”
“料無大礙,”超格禪師道,“貧僧已留下小徒性音代為照看,他略通醫理,有甚情況儘可應付了。”
原來性音沒跟著一起回來啊!我暗暗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暫時放鬆,心中朝著大殿裡的如來佛像暗暗許願:佛祖啊佛祖,為保更多人平安,求你讓那個生病的多病會兒吧,若你能幫我實現這個願望,回頭我就讓康師傅捐銀100兩,哦,貌似少了點………非常時期,讓康師傅拔毛比較難啦……500兩,500兩香火錢!阿彌佗佛,保佑保佑吧。
“師兄,別誤了吉時,快快入殿吧。”在靈慧禪師的催促下,超格禪師在一堆人的簇擁下,跨入大雄寶殿。我們一行也隨之進入大殿。
法事正式開始。霎時,鐘鼓齊鳴,木魚聲,鐃鈸聲,唸經聲充斥了整座寺廟。
由於性音之事暫時無虞,我在那不停不斷的“嗡嗡嗡”的唸經聲中,逐漸昏昏欲睡。可每當我快要睡過去時,“哐”的一聲鐃鈸敲擊聲就將我驚醒,那滋味十分差勁,讓我十分有衝到外面透氣的衝動。可是,抬眼看看我前後左右,康師傅,吳立本,班第都是雙眼緊閉,雙手合十,一副虔誠的樣子,我也只好繼續在蒲團上跪著,心中暗暗嘟囔:昨兒班第說過,做法事是幌子,目的是為了到這兒找寶藏的,可等了這麼半天了,他怎麼還不去?一會兒等他出去後,我也悄悄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