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腦海——策旺!我立時清醒,什麼睡意立馬化成浮雲飄得一乾二淨。
策旺湊過臉來,道:“怎麼,還想睡?要不就跟我走吧?我就這麼抱著你一直回我們家。”
“休想!”我狠狠瞪著策旺,咬牙道,“我寧可死!”
“真的?”策旺笑嘻嘻地望著我,忽然我覺著眼前亮光一閃,一把匕首就架到了我的脖子上,緊貼著我的面板,冰冷徹骨。難道這個瘋子真的要殺了我?我的心跳猛地加劇,為了掩飾自己的恐懼,乾脆閉上眼睛,伸長了脖子,準備引頸就戮。等了半日,耳畔卻傳來一聲嗤笑,我睜開眼,只見策旺滿一臉的促狹道:“看來死還是怕的。”
我皺眉喝道:“你……你想幹什麼?要殺便殺,少廢話!”
“策旺!”班第的聲音在車前響起,“已經到了,你把禧兒放下來。”
“急什麼,再等會兒!”策旺說著話,將我扶坐起來,我一低頭才發現我的手和腳居然都被綁上了,我抬頭怒瞪著策旺,他卻漫不經心地道:“放心,一會兒班大人會替你解開的。”說完又將一把匕首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認出來,這就是班第給我的那把。策旺打量了一陣匕首,又望了望我道,“刀是好刀,可惜你卻不會用。來,”他忽然抓起我的雙手,放到了他脖子左側的一處地方,問道:“有沒有感覺到突突的跳動”我眨巴著眼睛,沒回答。策旺卻放開了我的手,將刀橫握在手裡,邊比劃邊對我道:“你看好了,刀得這麼握,然後對準我剛剛讓你摸的地方狠狠地一刀划過去,這樣才能殺死人,明白了嗎?”
“你……教我殺人?”我有點兒難以置信,這個策旺真的不正常啊!
“你的那些侍衛們太笨,班第雖然很聰明卻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保護,現在我又不能帶你走把你拴在身邊,沒辦法,我只好教你自保咯!”策旺說著湊到我的耳邊,鄭重地對我道,“在我回來娶你以前,你得給我好好活著,凡有膽敢擄掠侵犯你的都要毫不留情,千萬別手軟,記住了?”
我冷笑了一聲反問:“除了你還有誰擄掠我?你快放開我,讓我一刀殺了你啊!”
“愛我愛到想殺了我?”策旺唇邊含笑,一臉玩味地望著我。
跟神經病果然是沒辦法溝通的!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起身便想走,卻忘了腿上還被綁著,一顫之下差點兒跌倒,一雙長臂撈住了我的腰,我再次跌進了那個令人憎惡的懷抱;只見他抬起了我的雙腿,擼高了我的褲管,我心下大駭,不覺地大叫:“你要幹什麼,幹什麼,流氓……”
“策旺,”班第又在外面大喊,“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快把禧兒放出來!”
“你再鬼叫,休怪我玉石俱焚!”策旺一面惡聲惡氣地回應者,一面將那把匕首插回到我的綁腿上,而後放下了褲管。原來這個神經病是要把匕首還給我,害我虛驚一場。
“禧兒,禧兒,你怎麼樣?”班第焦急地詢問。
“我沒事,沒……啊——” 我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策旺凌空抱起,鑽出了車廂。
天已經大亮,太陽高掛半空,陽光很刺眼,我不得不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轉臉一瞧,只見前面站了一大堆騎馬的蒙古人,再往策旺的身後一看,班第跟在身後,大約十步遠,他後面也列了十多位騎馬的人,從服飾和身形上看,應該是跟著我的那幫侍衛、安王府的護衛們,和班第的親隨。
策旺忽然站住身子,不再往前走,轉過身來低頭對我道:“雪蓮,記住我的話,好好保護自己,等著我。”神經病!我在心裡罵了一句,沒應聲。班第快步上前,從策旺手裡將我接過去,回身疾步便走,我往班第的身後望了一望,只見策旺上了一匹馬,向我這邊看了一眼,隨即撥轉馬頭,與那些蒙古人一同揚鞭絕塵而去。
班第將我抱坐在車頭,麻利地解開了我手上和腿上的捆綁,幫我揉了揉,而後將我攬入懷中,心疼地道:“禧兒,我的禧兒受驚了。”
我伏在班第溫暖的懷抱中,所有的委屈,驚嚇,害怕統統化成了淚水,順著臉龐緩緩而下。
“沒事,沒事了,”班第輕拍著我的後背安慰著我,“咱們這就回家,這就回家啊。”
☆、254先斬後奏
“你是我的!我的……”策旺目露兇光;一步步朝我逼近,我心中大駭,想要逃跑,雙腳卻像被釘住了一般,不能移動分毫;轉瞬間;策旺就到了我面前;鉗住我的下巴;我緊握雙拳攻擊他;卻被他禁錮;眼看又要被他佔便宜,我心中大慟;高喊:“班第救我,班第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