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他懷中,啞然失笑:“傻瓜,我不就在你眼前嗎?”
“不是!”
“什麼不是?”
“唉!”班第重重地嘆了口氣,顯得特別無奈,沒再言語,卻忽然加重了雙臂的力道,似要將我與他箍成一體。這力量也太大了,我覺得骨頭都有點兒生疼,想要掙開卻一點兒動不了,只得抗議:“鬆開,疼,班第,我骨頭要斷啦!”
班第這才放開了我,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沒傷到你吧?”
“暫時沒有!”我活動了一下筋骨,抱怨道,“幸虧你鬆開了,不然再過一會兒我的骨頭真要被你捏碎了!那麼大勁兒幹嘛呀?”
“唉!”班第又長嘆了一口氣,深呼吸了一下,抬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子,道,“小丫頭就是小丫頭!”
“誰是小丫頭?”我瞪了班第一眼。
“自然是你,還有誰啊”班第笑得眉眼彎彎。
望著班第眼中掩飾不住的愛意,我居然說不出有殺傷力的話,只“切”了一聲道:“我才不是!”
“嘴硬的丫頭!”班第忽然又莫名其地嘆了口氣道,“我就是那操心的命哦!”
“你說什麼?”我怒目圓睜,握著拳頭就要錘他,他卻用大掌包住了我的拳頭,笑嘻嘻道,“欸,打死了這個親夫,你就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咯!”
“呸!”我兩頰一熱,啐了他一口,道:“什麼親夫,你就一打不死的小強!”
“小強?是什麼?”班第好奇道。
“笨蛋!”我一戳他腦袋,嗤笑道,“就是蟑螂!還博學多才,學富五車呢!屁!”
“什麼?!”班第雙目圓睜,明顯對我的比喻很不滿,但很快就眉開眼笑,道,“行,那你就是一母蟑螂,嗯,也蠻貼切的!受了那麼多次教訓,手也疼過,屁股也疼過,就是記不住打,可不是母蟑螂嗎?”
“死班第!”我狠狠地罵了一句!
班第這回卻不生氣,仍一徑笑道:“我若真死了,誰幫你抄《孝經》,誰幫你處理苦藥啊?”說著站起身來,端起桌子上的藥碗,開啟後窗,往外探頭往外偵查一番,迅速一揚手中的藥碗,關了窗子,將藥碗放好,從容地坐回到我身側,叫菱花進來收拾,待那丫頭出去後,才對我嘆息道,“瞧瞧,又被你拉下水,騙了一次皇阿瑪!”
“瞧你說的,多難聽啊。什麼叫拉下水啊?”我勾住班第的臂彎,嬌柔道,“你這是心疼我,不忍心看我喝苦藥。”
班第撫了撫我的臉,道:“皇阿瑪讓你喝藥也是為了你的身子著想,誰讓你總不聽話,老吃生冷的東西?偏偏小穗還老幫著你遮著掩著,想到這兒,我都覺得那丫頭這回也是打得該!”
“關小穗什麼事啊!”我一下子鬆開了班第的臂彎,不滿地道,“那都是我吩咐她做的,我的吩咐她能不聽嗎?你怎麼跟皇阿瑪一個德性,我做的事兒幹嘛總遷怒到別人身上去?”
“瞧瞧,倔脾氣又上來了不是?”
“哼!”我轉過臉去不理他,班第卻一伸手將我靠在了他懷裡,幫我拉好了被子,耐心地道,“好啦,禧兒,我就是那麼一說,其實我也不忍心看到小穗受那麼重的責罰。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將她當作親姐妹一般,她對你也是忠心不二,但你別忘了,她畢竟只是你的丫頭,主子做錯了事,貼身丫頭不加阻攔,不加勸諫,也不上報,以至於鑄成大錯,皇阿瑪生氣也難免,責罰她也在理。我跟你說啊,你若想小穗繼續留在你身邊,那你就好好記住這次的教訓,不要再任性了,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明白嗎?”
“嗯,我明白。”班第溫言軟語的一大段,好像也有那麼點道理,我不那麼生氣了,不過,他話中關於小穗動向的那句更能牽動我的心,便又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皇阿瑪要把小穗調走?”
“倒是沒有明說,”班第望了我一眼,和煦地笑道,“不用擔心,我說的只是有可能。就算是真的,等過段時間,等你三妹的事兒淡了,你去求求皇阿瑪,撒個嬌,皇阿瑪心一軟,小穗一準就回來。”
我“哦”了一聲,沒再言語,縮在他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想著自己的心事。
其實我很想問問端靜的近況?鄭家聲的小命還在嗎?綺箏那可憐的丫頭被髮到辛者庫去現在怎麼樣了?可是,這些話在我腦海中來來去去盤旋了許久,就是沒敢吐出口。因為,康師傅嚴令我不得再過問此事,否則家法處置。真鬱悶!我終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好好的又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