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正好方便康師傅拿呀!我左看右看,兩邊各有一個紫檀木書櫃,書櫃裡擺滿了各種書籍,那些書籍的後頭倒不啻為一個好的藏匿地!
我剛想起身藏戒尺,忽聞得門外“叩見皇上”之聲不絕於耳,我的心臟猛地“咚咚”亂跳,慌忙將戒尺塞回,關上抽屜,離了龍椅,迅速跪到案前!剛剛跪好,康師傅夾帶著低氣壓的身影就出現在書房門口。
“禧兒給皇阿瑪請安!”剛說完這句,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膝蓋傳來一陣劇痛,剛剛跪得太猛,肯定又青了! 他什麼的熊!
康師傅沒回應我,我低著頭,在因膝蓋疼而引起的淚眼朦朧中,看到一雙穿著明黃色鞋子的腳在我身側停了片刻後,朝書案走去。就在此時,我猛然想到忽略了一件事——那張龍椅已經被我坐熱了,康師傅要是坐下去,馬上就會發現我並沒有遵他的口諭行事,早知道還是坐別的椅子好了。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我抬眼瞄了一眼,康師傅一坐下去,果然立馬眉頭皺的更緊,那兩道“愛剋死”光“嗖”地投到我身上,我的小心臟不覺小小地瑟縮了一把。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康師傅即將要開口發作之時,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邊揉著膝蓋,一邊拉響了“警報”,珠淚奪眶而出,康師傅的雷霆之怒果然因我的“警報”戛然而止。
於是乎,我從地上挪到了椅子上,康師傅又客串了一把跌打郎中,原本環繞在室內的低氣壓似乎在瞬間蕩然無存了。
“自作聰明,你說,你有哪次聽過朕的話?”康師傅邊幫我揉著青紫的膝蓋,邊作嚴肅狀嗔罵道。可現在我一點畏懼感都沒有,他那滿含著心疼的眼神早已背叛了他說話的口氣。“那龍椅坐的舒服嗎?”
我搖了搖頭,問道:“皇阿瑪,您幹嗎不在那上面墊個墊子,那樣坐起來就舒服多了,也不咯人。”
“普天下誰的椅子都可以加墊子,唯有朕的龍椅絕不可以!”康師傅堅定地道。
“為什麼?”
“因為這關乎著江山社稷。”康師傅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一個墊子,跟江山社稷有什麼關係?”我是真覺得匪夷所思。
“大有關係。”康師傅的口氣很肯定。
“皇阿瑪,我不明白……”我滿腹狐疑地望著康師傅。這明明說的是漢語,而且是大白話,咋就理解不了呢?就算是我的漢語造詣沒康師傅好吧?也不至於遜到這種地步吧?
“呵呵,你不明白也沒關係……”康師傅說著幫我抹上了白藥,梁九功隨即遞上了一條毛巾給康師傅擦手。
我怔怔地望著康師傅,呆想了片刻,忽然,有一句話像流星般滑過腦際,我興奮地道:“哦!我知道了,您的意思是不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康師傅聽罷一怔,大概是沒想到我這麼快能反應過來,隨即讚賞地點點頭,擦完手,將毛巾遞給梁九功,梁九功就退出了南書房。
康師傅坐到了我身旁的椅子上,抬手輕輕給了我一下爆栗子,微嘆了一口氣,略帶無奈地道:“你啊你啊,堂堂公主,竟然光著腳到處亂跑,大失體統,朕本該重重罰你才是!”
我摸了摸額頭,瞄了一眼康師傅,嘟嘴抗議道:“人家膝蓋都那樣兒了,還不算罰呀?要不是您揹著我,把‘一隻耳’和‘媒婆’送走,我……我也不會那麼急!”說起兩隻可愛的小虎,想起它們可愛的模樣,現在卻見不到了,我的眼睛不覺又模糊起來。
“你這丫頭,好端端的怎麼又哭了。”康師傅拿出帕子遞給我,道,“好啦,別哭了。”
康師傅不安慰我還好,他這一說“別哭了”,我倒忽然覺得特委屈,我的小聲地抽泣控制不住,變成了大哭:“嗚——媒婆!嗚——一隻耳!嗚——”
康師傅起身,將我攬在懷裡,輕拍著我的背,安慰道:“好啦,禧兒,別哭了,啊!南苑就在京郊,又不遠,什麼時候你要是想看它們,說一聲兒,我就帶你去!而且,我已經交代下去,務必要好好照看你的‘一隻耳’和‘媒婆’,有任何差池,讓他們提頭來見!所以,你放心,兩隻小老虎在那兒肯定比在宮裡活得自在,你想啊,南苑有草場,活動的地方多大呀,虎可是獸中之王,要是總被你在宮裡拘著養,那還能叫虎嗎?還不成‘病貓’了?”
康師傅的這番話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南苑那個地方確實比紫禁城要適合野生動物,再說,如果因此能增加出宮的機會也算是意外之喜,可是,一想起今兒兩隻小虎被送走,我被罰,還有胤禛被罰,胤眩�ご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