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
一進店門,熱情的小二就來招呼了:“請問客官幾位?”
我剛想回答,卻從裡頭忽然又迎出一位身穿寶藍色綢緞袍的男子,恭敬地對我和班第躬身拱手道:“大公……子,班第兄,在下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來人一抬頭,我吃了一驚,此人竟是御前一等侍衛,當今獨步詞壇的大詞人,《飲水詞》的作者,武英殿大學士明珠的大公子,納蘭容若!
他說他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他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這裡?
我回頭望了眼班第,班第的表情並沒有一絲訝異,給我的感覺是似乎早料到會有這一幕,面上隱隱的有些憂色和……一絲懊悔?我不是看錯了吧?難道說,納蘭容若今日在此等候,是事先跟班第約好了的?
班第略皺了皺眉,跟他拱了拱手,道:“容若兄,我思之再三,那件事實在太難為大公……子了,還是就此作罷吧。告辭!”說著就要拉著我轉身離去。
容若一聽似乎非常著急,忙攔住去路,懇切地道:“班第兄,但凡還有別的法子,家父與在下斷不會膽敢來叨擾大公子,事到如今,唯有大公子才能救得了那人一命啊!你也知道此人才華過人,不在你我之下,難道你就忍心見死不救嗎?”
我在一旁是聽得雲裡霧裡的,貌似還涉及到了我?什麼救人啊?救的什麼人?竟然連神通廣大的明珠明中堂都救不了?民間可流行一句話呢,“要當官,找老索,要說情,找老明”,這裡的“老明”指的就是明珠,一般來說,若有人犯了事,找找明珠的路子,求求情,十有八九能從輕發落。
班第聽了容若的一番說辭,皺著眉猶豫不決,非常為難的樣子,沒有立即答話,卻也沒有要繼續拉著我走。
容若又繼續道:“這樣吧,不如二位先上樓一敘,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與大公子聽後,由大公子自己定奪。怎麼樣,大公子,班第兄,你們意下如何?”
班第猶豫片刻,回頭望著我,道:“你來決定吧,如果你說走,我們現在就走。”
事情看到現在,我是明白了一件事,今兒班第帶我出來,原來目的並不是很單純的,看樣子是跟容若他們訂好了想要找我做什麼事來的,事到臨頭,貌似他是良心發現,想要阻止,怪不得剛剛不讓我進這間茶莊!
事先都謀劃好,不告訴我,拿我當猴耍呢?
這會兒,我心裡是有點氣,真想掉頭就走,不過……好像剛才聽到容若說什麼“才華不在你我之下”?班第嘛,算他有點小才,容若的才華是不容置疑的,難道說他們想救的也是一個“大才子”不成?這麼想來,若就此掉頭,就有可能斷送了一個“大才子”的性命啊,還真是心有不忍。
我一抬眼,發現容若也正焦急地望著我,眼中流露的是一種懇求的眼神。自古但凡有些才華的文人都是恃才傲物的主,怎會輕易求人?更何況,眼前的容若雖不是龍子鳳孫,卻也出身顯赫,他今日肯如此屈尊,可見這件事對他來說確實意義重大。
就當是積德行善,去看看吧,好歹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順便也氣氣那個先斬後奏的班第!
我對容若道:“前面帶路吧。”
容若一聽,欣喜不已,立刻作了個請的手勢,將我們引到了二樓。
上得樓來,卻發現靜悄悄的,一點聲響也沒有,樓道上則站著一些護衛模樣的人,看樣子這整個樓面是被他們包下了。
小穗和三個侍衛,包括塞圖都被另外安排進了叫“天字二號”的房間喝茶,我和班第則在容若的引導下,到了隔壁的“天字一號”房。
就在容若推開房門之前,班第伸手阻止了容若,又問了我一句:“你真的想好了?現在咱們走還來得及。”
現在知道緊張了?早幹嘛去了?我沒理他,直接跟容若道:“開門吧。”
容若應聲推開房門,朝裡頭說了聲:“阿瑪,遠平兄,來了。”
我一步入室內,明珠就立即跪地施禮道:“奴才叩見大公主。”而在他身旁,跪著的身穿藏青色長衫的儒雅男子,則口稱:“臣顧貞觀叩見大公主。”
“明中堂,你們都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我做了個讓起的手勢,不客氣的坐到了早已為我備好的首座上。班第也坐到了我身側。
明珠起身,又與班第拱手見過禮,才在下首坐了。容若親自為我和班第沏了茶,端上來點心,然後侍立在他父親身旁。
那位叫顧貞觀的青衣男子,坐在明珠的左側,年紀跟明珠差不多,身上的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