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2 / 4)

到再大的危險咱們也都不會死亡,可你想過沒有,記載著天啟的壁畫雖然隱晦抽象,但盜星只有一個,並且無法判斷離山時是生是死,也許咱們都死在了山裡,屍仙也會附在咱們其中一人的屍體上。當然……在地仙村進入峽谷之前,所有的推測都沒有根據,我的意思是這件事無法用常理判斷,不要先入為主地去猜想。

我聽Shirley楊說到這裡,已明白了她言下之意,事情並不會像孫九爺認定的那樣,而是我們在離開棺材山之前就隨時可能送命,即便是全員死亡,也無法扭轉乾坤,地仙村裡的屍仙最後一定會逃出山外,但是真實的情形不到最後時刻,還根本無法推斷。

這時候我不由得心中起疑,轉頭看了孫教授一眼,只見么妹兒正為其處理傷勢,把強力止血凝膠噴塗在他肩部的貫通傷口處,而孫九爺神色木然,在如此重傷之下,竟似根本就沒有覺得疼痛。

我突然想到,孫九爺的舉止和行屍沒什麼兩樣,而且他對自己身上為何有屍氣籠罩,又有屍蟲出現的異狀推說無法解釋,難道此人還有更深的圖謀?有沒有可能孫九爺就是屍仙?

一連串的疑問在我腦中走馬燈似的旋轉著,迅速攪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越往深處想越覺得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種種可能都顯得不合邏輯,單是孫教授這個滿身屍變跡象之人的存在,就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常識和理解範疇。

孫九爺見我盯著他看,就推了我一把說:“此前我鎖住地道暗門,並不是存心想害死大家。經楊小姐這麼一說,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咱們這五個人是生是死,都沒辦法改變地仙村早已註定將會引發的災難,希望你們別往心裡去。要知道……我的所作所為都是對事,而不是對人,我跟你們從來沒有冤仇,我只是想盡我的一切能力,阻止屍仙逃出棺材山。”

我看孫九爺雖然行事偏激,但他應該是把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再與他糾纏下去毫無意義,如今只須暗中提防,找個機會引蛇出洞才是,就說:“別跟我說這些謬論,我不懂什麼叫對事不對人,事都是人做的,對事就是對人,不過咱們之間的事一時半會根本掰扯不清,眼下大禍臨頭,還是先想法子脫身才是當務之急。”

孫九爺嘆了口氣說道:“你胡八一這是有容人之量,這輩子我欠你們的恐怕沒法報答了,要是我封學武還能有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還你們。但是棺材山被激流衝動移向峽谷,咱們區區幾人想阻攔這天崩地摧之勢,無異於螳臂當車,我算是徹底看透了,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別和命爭,咱們就在這閉眼等死算了。”

我和胖子向來是“不怕黑李逵,只怕哭劉備”,孫九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也不好再為難他,但我可不想就此等死,既然棺材山暫時被地底岩層擋住,就說明祖師爺保佑,給摸金校尉留下了一線生機,天機微妙,天兆隱晦,最後的災難會不會發生誰能說的清楚?萬一那些烏羊王的守陵人推算錯了,我們在此等死豈不是錯失良機?

我同胖子稍一商量,決定先聽聽Shirley楊和么妹兒的意見,究竟是應該冒險逃出山去,還是困在這等死。因為列寧同志說過:從一切解放運動的經驗來看,革命的成敗往往取決於婦女參加解放運動的程度。

么妹兒沒什麼見識,可遇到生死大事的抉擇,自然是想活不想死,而Shirley楊也覺得事在人為,地仙墓石牢裡的囚徒遭受酷刑折磨,他們為封師古推算出的天象,也許會在其中深埋禍機,雖然可能性不大,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到最後的時刻誰也無法知道。

我見除了孫九爺之外,意見都已統一了,就決定趁著山體停留在地底的這一時機,翻越峭壁逃出棺材山。這時半空中掉落下來的銅蝕恰好止歇,正是開始行動的絕佳時機,我當即不由分說,和胖子二人揪起不肯行走的孫九爺,先後鑽出藏棺的巖穴,順著石壁上開鑿的鳥道盤旋上行。

棺材山同無蓋石棺,四壁上有許多裂縫和巖穴,藏納著無數懸棺,大多是裝殮古屍器官的小棺材。峭壁間鳥徑、棧道縱橫交錯,加之巖縫裡生長了許多腐化的苔蘚,最為深處惡臭觸腦,自遠一望,如同是古棺上攀龍棲鳳的花紋圖案,人行其中,實如一隻只爬在棺板縫隙裡的棺材蟲般微不足道。

絕壁中相連的通道,有一部分是鑿了木楔鋪設石板的古棧道,更多的則是凹入山縫間的鳥徑。那些木樁石板結構的棧道,大多都已在先前的地震中坍塌,僅剩下些凌空的朽爛木樁兀突聳立,我們只好在斷斷續續的鳥道中,繞過一處處巖穴蜿蜒向上。

在黑暗中攀至半途,舉起狼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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