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種事情,難道真是《秉燭夜行圖》中描繪的“幽靈”不成?
Shirley楊和么妹兒站的位置較遠,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孫九爺卻是看得真切,他低聲說:“肯定不是幽靈。亡魂和幽靈大多數情況下屬於電氣磁場現象,不可能在你臉上留下這種傷口,那東西說不定就是棺材山裡的屍仙,當年封師古要找的就是它!”
我本不信有什麼屍仙,但除此之外無法解釋玉牆中的幽靈究竟是些什麼,至少可以斷言,肯定不會是生物,任何有生命的東西,絕不可能被封在泥土層中幾百年卻依然還能活動,即使是殭屍,也不可能變化形體鑽進巖縫。
Shirley楊對我們說:“地仙封師古留下的書卷圖畫,都對欞星殿中的事情避而不談,《秉燭夜行圖》也只畫了這條嵌壁的墓道。咱們至今仍不知道地仙墓中究竟有些什麼,我看要想知道真相,就只有進入觀山太保的墓穴中進行調查。“
孫教授點頭道:“反正咱們是出不了棺材山了,嵌道和玉牆附近又有屍仙出沒,更不是穩妥的所在。按說一不做二不休,應當進去徹底毀了封師古的棺槨明器,可我還是擔心咱們的舉動早被地仙料到了,進了欞星殿是等於放它出去。”
我擔心藏在玉牆中的屍仙,又能會冷不丁從哪鑽出來傷人,就勸孫九爺別再猶豫不決,雖然咱們的裝備有限,但別忘了,世界上還有一種最重要的裝備——精神,只要抱著必勝的信念,沒什麼困難克服不了。說擺拽著他繼續向著地底棧道的深處進發,由於冷煙火已經用盡,無法探測盤古脈山腹洞窟的深淺,只得摸索著向下走。
這回眾人加了十二萬分的小心,再也不敢輕易觸動兩側埋著玉壁的泥土,往地底走了一陣,發現身邊腳下古玉更多,兩壁間盡是深淺不一的玉石窟窿,裡面真著無數小棺材,大多破碎被毀,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似乎這盤古脈的山腹中是塊巨大的天然玉料,所有的玉磚、玉壁都是從中開採所得,又經人為修鑿,挖成了一座玉窟。
如果從風水形勢中著眼,這條仰臥在棺材山中的盤古神脈,腹中孕有玉髓,就恰如一具在肚子裡用金水凝鍊成了玉丹,乃是天地間五行精氣所結。天地鬼神造化之奇,不在常理之中,所以這山裡有什麼也不稀奇。
我心中暗自納罕,想到地仙封師古就藏在這條棧道的盡頭,也不知此人是死是活,他在盤古神脈中當真脫化為仙了嗎?只憑我們這幾個人,能否對付得了?想到這,我摸了摸藏在懷中的歸墟卦鏡,對於青銅古鏡鎮屍之說,不可盡信,絕不能全指望銅鏡,到時候還是用火油焚燒比較穩妥。
就在這時,已經可以感覺到嵌道快到盡頭了,射燈和狼眼手電筒的照明範圍,已探照到了下方的地面。這玉窟從側面來看,像是一個長頸燒瓶,上面雖然狹窄,但到了底部卻發現十分開闊,別有一番洞天。
洞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含有雜質,燈頭照出的光柱最多隻能達到四五米,根本看不見那座欞星殿是在什麼位置,苦於沒有了大範圍照明的冷煙火,只得像盲人摸象般地亂轉。我忽然想起么妹兒曾說過她帶著蜂窩山的火斑鳩,就問她能不能在這放幾支出來,也好讓大家看清楚附近地形。么妹兒趕緊在揹包裡翻找,最後掏出一個竹筒說,就帶了這一支,再多就沒有了。我說別捨不得了,好鋼用在刀刃上,好酒擺在國宴上,現在兩眼一抹黑,正是它派得上用場的時候,上亮子吧。
那火斑鳩是種利用繃簧擊射的火箭,用途很多,不僅可以攻擊敵人,也可以作為聯絡訊號,而且亮度極大,可以當成古老的照明彈來使用,是蜂窩山裡的前輩們,從南宋末年傳下來的火硝類暗器。
么妹兒將火斑鳩捧在手中。這件火硝暗器還是她幹爺李老掌櫃親手造的,據說威力極大,她以前從沒使用過。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盼著蜂窩山祖師爺爺顯靈,別出意外才好,當即就問我要了打火機,要點燃引信。
我見么妹兒打算將火斑鳩平射出去,連忙讓其餘的人閃在旁邊,眾人剛要行動,忽聽上空的峭壁間稀里嘩啦地一陣亂響,聽那動靜,好像是發生了山體崩塌,有巨石滑落下來,大片大片的散碎泥土紛紛落下。
么妹兒被上邊落石的聲響驚擾,她初次倒鬥,心理壓力不小,抬頭觀望之際忘了手中的火斑鳩已經點燃,聽得引信哧哧作響,方才回過神來,驚呼一聲,急忙抬手舉起竹筒。那火斑鳩用的是快引,此刻硝簧激射,在淒厲的呼嘯破風聲中,被壓在竹筒內的火斑鳩立即裹在烈焰裡一飛沖天。
火斑鳩展開半米多長的火翅膀射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