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胖爺想怎樣就怎樣,哪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那本工作筆記還想不想要了?”
孫教授說:“好好好。我只要龍骨卦圖,別的東西……你們愛怎樣就怎樣了,只是將來切不可向別人說我的龍骨卦圖是在古墓裡找到地,我並非是貪圖此物,只是不忍它永遠埋藏地下,也好藉此搏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胖子說:“孫九爺你也別不好意思。不就是幾塊龜甲嗎?還記不記得魯迅先生是怎麼說的?讀書人偷書不算偷嘛,九爺您喝了一肚皮墨水,現在去盜墓偷天書,還有什麼可難為情的呢?索性厚起臉皮來,大大方方的幹就是了。回去滅那幫狗眼看人低的反動學術權威一道,也好長長咱們摸金校尉的威風。”
胖子所言雖然處處透著戲謔。卻無不切著今時今日的病痛,聽得孫教授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好不尷尬,喃喃地以口問心道:“讀書人偷書不算偷……魯迅先生說過?”他似乎覺得心情壓抑,不由得仰天嘆息,忽然指著半空對我們說:“快看快看,真有懸棺!”
我們抬眼上望,果然見兩側峭壁上懸掛著許多棺槨,分佈得高低錯落,位置極其分散,最高處小得僅有一個黑點,數量之多,無法詳細去數,粗略估摸著能有上萬之數,簡直是一片罕見地奇觀。
而幽深的大峽谷,也自此逐漸收攏,仰頭上望,當頭雲天只剩一線,彷彿相距我們踏足之處無限遙遠,如果高處落下一粒小石子,砸到頭上也足以取人性命,置身於這種深山陡峽之間,眾人均有慄然生懼之意。
雖然知道此地名為“棺材峽”,料定會見到懸棺掛壁,但此刻見對面崖壁上懸棺多得出奇,不免心中好奇起來,站定腳步觀看了許久,胖子想躥叨我上攀著峭壁上去看看,懸棺裡都有什麼東西,我說:“懸棺不屬土葬,沒有入土為安地講究,你瞧這些棺材在高出久經風吹雨淋,多是朽爛不堪,而且工藝簡陋,都是土人砍伐生長於附近原始森林裡的木料,直接掏空了樹芯,將死者屍骨藏納其中,覆以樹皮棺板,沒有什麼值錢的“明器”陪葬,自古盜墓之風盛行,卻很少有人願意去盜懸棺,因為實在沒什麼油水可撈。”
孫教授說:“未必盡然,懸棺按照形式不同,可分為巖洞式、巖隙式、樁巖式三種,和正規的墳墓一樣有高低貴賤之分,這一大片懸棺,屬於樁巖式,應該全是貧民百姓的藏骨之所……”他說到這裡,忽道:“不太對勁……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怎地懸棺都集中在一側?另一邊卻連一個都沒有……”這話還未說完,Shirley楊卻“大夥仔細看看那些懸棺排列而成的輪廓……象什麼?”
這時我們正行到有懸棺地這片峭壁下方,不知Shirley楊此言何意,當下便依她的提示仰首眺望,恰好山中雲開霧散,從這個角度去看,只見得高處星落棋佈的一具具懸棺,顯得突然密集起來,棺槨集中之處的輪廓,隱約勾勒成一個高大巍峨的巨人身影。
越是凝視得久,那大片懸棺的模糊輪廓就越發清晰,正面端坐的形態極其逼真。兩肩平端,雙手擦膝,兩隻巨足踏著峽底奔湧的水流,不過這片酷似人形的輪廓,雖然惟妙惟肖,卻並沒有頭顱,就如一個高大威武的無頭天神,一動不動地嵌在千峭壁之上,我們這五個人,都小得象是它足底的螞蟻。
我看得出了神。直到覺得脖子痠疼難忍,方才回過神來,一看周圍地孫九爺等人,還在抬著頭呆呆地望著滿壁懸棺,張大了嘴連聲稱奇,此時眾人腦中除了“驚歎”之外,更應該是不約而同地想到那句“好個大王,有身無首”的暗示。
這無數懸棺組成地無頭身影。若不是從巨像腳底仰望,無論從其它哪個角度。都不會顯現得如此逼真,彷彿古人就是故意如此佈置,使到此之人盡皆仰視膜拜。
孫教授喜出望外:“這萬棺謎圖中隱藏的形狀,威武莊嚴,正如一位古之王者,而且缺了頭顱的輪廓。也應了有身無首之語,當年的難友封團長果然沒有騙我……”
我雖站在這無頭天神般地輪廓腳下,也明知這成千上萬的神秘懸棺,與封團長留下的暗示大有關聯,卻並無欣喜之感,反而覺得“地仙村古墓”之謎。絕非輕易就能解開。
據說地仙入葬前,家族中有些人不信他的“微妙玄機”,不願進古墓成仙,所以作為“觀山太保”之首的地仙真君,留給自己的後人一段暗示。只要依照這個線索,就可以隨時進入“地仙村古墓”裡脫煉形骸、飛昇羽化。成一個與日月同壽的大道。
封團長就是掌握這個秘密的人,但此等玄機如何肯輕易洩露?他想勸孫教授一同潛逃,才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