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多虧Shirley楊眼明手快,金剛傘一抖之際便已撐開,遮在眾人身後,把飛蝗般的亂箭盡數隔開。
金剛傘能耐水火、腐毒、刀槍,一窩蜂的火箭雖是勢道勁疾,又且箭鏃燃燒,卻奈何不得這柄金剛傘。只是墓道里十分狹窄,若離墓門近了,一柄金剛傘難以盡數護住一字排開的五個人,眾人只好不斷退向墓道的另一端。
窩匣火箭構造簡單,又易隱蔽偽裝,是陵墓中用來暗算盜墓賊的常見銷器,但也是比較笨的一個法子。弩箭雖然厲害,卻能遮能擋,而且最關鍵的是匣中飛矢有限,又畢竟是無知無識的死物,有經驗的盜墓者在發現暗箭之後,可以透過不斷觸發,使機括銷簧盡絕。
但這條墓道中藏設的木龍箭匣似乎無窮無盡,箭出如雨,始終不見勢頭減弱,被金剛傘擋落的亂箭,在地面上兀自燃燒不絕。我們不斷退向遠處,身後留下遍地的箭支,如同在墓道中鋪了一層乾柴,將半條墓道都點燃了。
我們後隊變作前隊,退出幾十步遠,眼看就要離開火箭攢射的範圍了,眾人不由得暗自慶幸。如果兩端墓道里都藏有一窩蜂之類的火箭連弩機括,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我們此刻不免都要被射成刺蝟了。
可正在這時,就聽退路盡頭的黑暗中,發出一陣沉悶的咆哮之聲,好似金木交鳴、雷聲滾動,又像是有什麼巨獸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我心說:“麻煩大了,這可真是人要倒了黴,連他媽喝口涼水都要塞牙。”
還沒等我扔出照明物看看前邊究竟藏著什麼東西,就聽到墓道里轟隆隆之聲響徹不絕,離我們的位置越來越近,轉瞬間就衝到了面前。在幾盞射燈和手電筒晃動的光線中,只見從黑處冒出一隻體型碩大的白牛,頭圓體方,壯碩異常,單是那顆牛首,便足有巴斗般大小,頭上雙角閃著寒芒,尖利鋒銳不讓劍戟。牛眼二目圓睜,直直地瞪視向前,但既無生氣,又無神采,唯聞牛腹中機括“咯咯”作響,竟是一頭銷器作動的木牛。
這條狹長的青磚墓道里機關重重,每一步都是置人死命的陷阱,看到木牛衝撞而來的人皆是發出一聲驚呼。
現在這條墓道狹窄壓抑,寬度僅有不到兩米,沒有任何可以容人閃躲騰挪的餘地,而且那頭木牛沉重堅固,聽聲音是透過崩簧彈射,轟然衝擊之勢凌厲非凡,金剛羅漢也教它撞翻過去,何況牛角上寒芒畢現,恐怕碰上就得被其當場挑個肚破腸流,死於非命。
此時一陣勁風撲面,那頭木牛轉眼間便已衝至面前。有道是人急拼命,我一把抓住胖子所拖的關公刀,二人齊聲發喊,壓刀剬,掄刀頭,數十斤的青龍偃月刀翻了一個個兒,硬生生砸在木牛的牛首上,猛聽“啪嚓”一聲,竟將木牛車砸碎在了身前。
那牛首上鑄有銅蓋鐵角,震得我和胖子雙手虎口破裂,兩臂都是麻的。我低頭看了看被關公刀劈開的木牛,只見牛腹中藏著幾個皮囊,從中冒出一縷縷黃煙,濃得好似化不開來,我叫道不好,招呼其餘四人快戴防毒面具。
眾人心屏住呼吸,匆匆將防毒面具罩在了臉上,不消片刻,濃黃色的煙霧已經擴散開來,墓道中那些燃燒的箭鏃火焰,被升騰的毒煙一壓,頓時暗淡熄滅,火頭一滅,門樓處的木龍弩匣也隨即停了下來。
我看這條墓道中的事物皆是出自明代,在元明之際,埋葬女子的墓穴中,才會有銅牛、木牛出現,而男子的墓穴中則多為犀。剛剛衝撞出來的這架木牛,不僅有銅蓋鐵角可以傷人,而且牛腹中藏有毒煙,如果盜墓者避開其衝擊之勢,木牛便會一頭撞在墓門上,使暗藏在體內的毒煙發作,同樣可以致人死命,實是連環殺機,教人無隙可乘。
墓道中濃黃色的毒霧凝聚不散,加上眼前隔著防毒面具,幾乎使人的視線降到了最低點,前後左右的情形都已不可辨認。為求儘快脫身,我們五個人只好緊緊挨在一起,摸著墓道里的石壁,在濃霧中一步步向前趲行。
我剛往出現木牛機關的方向走了沒幾步,突然發覺墓道遠處隱隱震動,似乎有滾石或千斤錘一類的重型機關落下,此類機括是利用巨大的石磙、石錘等物,對已經被盜墓者穴開盜洞的墓道進行二次封堵,在倒鬥行時稱其為碎骨樁,活人被碾到其中,當場就能變成肉醬。
我暗暗叫苦,趕緊迴轉身去,連拍其餘幾個人的肩膀,讓他們趕快掉頭往回跑,跑到拱形墓門處還能爭取一線生機。
眾人也都察覺到了墓道前方的異動,當即後隊變前隊,轉身就向來路走返,好在來時的地形較為熟悉,不用再一步步摸索著行動,只是地上多有散落的箭支和木板,有人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