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散佈這種不祥之物?
孟長次為什麼在死前最後一個電話裡說他夢見了一群猩猩在哭?
為什麼最近發生的一系列恐怖事件總跟猩猩有關聯?
猩猩是元兇,還是通風報信者?
突然,寂靜的黑夜裡他的錄音機響起了歌聲:“……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就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他一下抓緊被子。這房子裡只住著他一個人,客廳裡的錄音機自己怎麼就響了呢?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如此熟悉……”
他的神經緊張得快斷裂了,慢慢慢慢爬起來,開啟暗暗的地燈,向客廳走過去。
突然,背後有一隻手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他猛一回頭,看見一隻長滿黑毛的手!
是藩奇,它冷冷地看著他。
他忽然覺得這個猩猩是一種恐怖的意象。
它左歪一下右歪一下,走到錄音機前,伸出爪子亂按,竟然把錄音機關上了。然後,擺弄那些磁帶,似乎在挑選喜歡聽的。
一定是它把錄音機按響的。
柬耗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他走過去,把電源線拔掉,拍拍藩奇的腦袋,說:“睡覺。睡覺。”
它放下磁帶,四肢著地走回了它的臥室……
李燈突然堅強起來。
他起早貪黑,努力工作——什麼可怕的事都不給解釋,但是假如你遲到了,必須給領導一個解釋。
他把自己的生活都安排得滿滿的,甚至沒有時間想心事。
月末評比,他有三篇稿件評上了“最佳”。
一有了空閒,他就上網去聊天,把自己投到那個虛擬的世界中去。
那一連串的古怪事件似乎都劃上了句號。
從此,李燈有了一個信念——你越怕,你所怕的東西越囂張。
他經常在網上聊天,認識了一個叫“十萬八千里”的人。
十萬八千里是新手,一上來就主動跟火頭搭話。
火頭是這個聊天室的房主,不但可以踢人,還可以封殺伺服器。
他跟她聊起來。
雖然在網上看不出性別,但是,憑經驗,只要對方說話,火頭就能夠辨別出是男是女。可對這個十萬八千里,火頭的經驗卻不管用了。
有一次,十萬八千里突然說:“我們見一下吧。”
“你在j市?”
“我住在趙公街108號院。明晚8點,怎麼樣?”
火頭想了想,說:“借用當前一句流行話,你能不能給我見你的三個理由?”
十萬八千里:“三個找不全,一個還可以。”
火頭:“一個就一個吧。”
十萬八千里:“我想見李燈。”
李燈大驚!
他感覺有一張模糊的臉,突然跨越千山萬水,橫穿虛擬的時空,定定地懸掛在他的頭頂!
他在網上一直用的是“火頭”這個名字,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叫李燈,連厚情薄命都不知道。他一直覺得之所以大家都迷戀這張網,就是因為它不真實,如果跟現實生活雷同,那還在網上泡什麼呢?大街上那麼多人呢?
可是這個十萬八千里竟然一語道破天機!
難道……他抑或她是一個熟識自己的人?
李燈記得有一個朋友,他開了一家公司,經常跟老婆撒謊說加班,卻在公司裡上網和女孩聊天。
一次,他老婆到公司找他,悄悄站在了他的身後,眼看著他跟幾個美眉肉麻。
接著,她又悄悄退出去,到隔壁一個沒鎖門的辦公室,開啟了電腦,用一個很甜美的名字進入了老公聊天的頻道。
她太瞭解他的喜好了,很快就把他勾引過來,兩個人聊得熱熱乎乎,他甚至訴說起家庭的不幸,而且兩個人還約定了見面的時間……
終於,他老婆離開電腦,來到她老公的辦公室,叫了一聲他網上的名字。
他老公嚇了一大跳,愣愣地看她。
她甜美地一笑,說:“咱倆還是現在就見面吧!”
李燈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但是,這更讓他害怕。
他端正了一下身體,像孫悟空收攏尾巴變成土地廟一樣,儘可能恢復成火頭的姿勢——火頭在鍵盤上重重敲下三個字:“你是誰?”
十萬八千里:“你來就知道了。”
火頭傻了,他下了網,變成李燈,呆呆地想: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