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真暖和,進了門,一股溫馨的氣息撲面而來。儘管這個家很簡樸,沒什麼像樣的傢俱,但是對於張葛來說無比親切。
牆上的那些小飾物都是小毫買回來的,甚至椅子墊都是她親手縫成的,可此時她蜷縮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的表情很詳和,醫生說,死於體溫過低的人都是這樣的。
那張床是張葛自己設計的,很寬大,很舒適。兩年來,那上面承載著他們的恩恩愛愛,纏纏綿綿。可是,他親愛的小毫很快就要變成一撮灰,裝進盒子裡,那盒子跟她的首飾盒一樣大……
天漸漸黑下來,小毫的臉一點點陷入了黑暗中。都說死人可怕,張葛卻沒有一點恐懼,他輕輕撫摩著小毫冰涼的額頭,一邊流淚一邊喃喃地說著情話。
他覺得,他的小毫一定聽得見的。
此時,他的心中悔恨不已。平時,他的方向感就不好,經常領小毫走冤枉路。而小毫總是默默無聲地跟著他,從來不抱怨,他就是她的方向。
為什麼要去森林公園呢?為什麼要離開管理處朝森林深處走呢?為什麼讓她留在車裡呢?那時候她已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啊……
男人應該給女人帶來安全和保護,可張葛覺得,他不但沒有做到,反而把小毫害死了。
哭著哭著,張葛累了,趴在床頭打起了瞌睡。
在半夢半醒之間,他感到身邊有什麼東西在軟軟地動,他睜眼一看,身邊竟然是一堆堆的綠
毛,很多的大眼睛,很多的爪子,很多的腿,都在緩緩地動著。
是那種叫不出名的動物!有很多個,它們毛烘烘地依偎在一起,緊緊圍住了張葛!
張葛大駭,一下就醒了,摸了摸,身邊什麼都沒有。
他長長出口氣,伸手開啟燈。
屋頂的吊燈很暗,裡面的燈泡多數都壞了,只剩下了一隻或兩隻。蒼白的燈光照在小毫的臉上,顯得有幾分恐怖。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小毫的眼皮好像微微動了一下。
張葛的身上像過了電一樣,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心中的悲傷被巨大的恐懼替代。
他忽然想起了一條新聞,那是他在《南方都市報》上看到的,寫的是廣東順德市樂從鎮一家酒樓發生的事情。酒樓的員工小陳宰殺一條泰國眼鏡王蛇,他把蛇頭砍下來扔在地上,就忙著剝蛇皮什麼的。
大約十分鐘之後,他忙完了,用鉗子準備把那個蛇頭夾起來,扔進垃圾箱,那蛇頭突然跳起來,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右手無名指……小陳被送進佛山市一家醫院後,僅僅幾分鐘就陷入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