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說,凌鈴曾想過無數種這位乾姐姐的模樣,但此刻出現在她眼前的,完全是她沒有想到過,也根本想象不出的那一種。
今日凌鈴前來,本是因為她身為北寧女子高師的本科生即將去進行為期八週的教育實習,為日後的畢業就業作準備,她是想要前來詢問乾爹的建議。
可凌鈴萬萬沒想到的是,今天才一進門就碰到誠和當內諸人的驚詫的眼神,少年頭詢問她是不是前來弔唁的。
這下凌鈴一驚,乾爹去世了,就在十天之前,而誠和當居然秘不發喪,自己那位素未謀面的乾姐姐趕了過來接手當鋪,甚至此刻在頭七之後已然如同沒事人一般開門營業。
凌鈴只覺得不可思議,以為少年頭定是在唬她開玩笑,可連當鋪之內年紀最大的寧爺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覆,她只覺得呼吸急促,不可置信,又是一股怒氣與悲痛齊齊湧現。
乾爹去世,即便是秘不發喪,可為何連訊息也不通知一聲。
這位自己素未謀面的乾姐姐,是在害怕她上門爭什麼嗎?這般不待見自己?
即便是沒有見到乾爹最後一面,可,可來送最後一程總是應該可以的啊。
如果自己今日沒有前來,是不是要到很久很久以後才會知道乾爹已經過世的訊息?
可凌鈴心裡又清楚地知道,理智告訴自己,這是人家的家事,任由親疏遠近,血緣之親哪裡是自己這個乾親能比擬的呢?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去指責自己的這位乾姐姐?
即便是她真的有錯,萬般不對,那也是恩人的女兒。
再者,也許人家壓根不認自己的這個“乾妹妹”,她諸多的想法不過是閒人自擾。
凌鈴就是這般心思複雜難言地坐進了誠和當的會客室之中。
此刻看著眼前人,她心中的火氣莫名地全壓了下去,一分也發不出來。
聽著對方的話語,凌鈴下意識地也隨著她的話頭說下去。
“凌鈴今日之所以過來,本是想對畢業向乾爹詢問建議,不曾想才至此便突聞噩耗,凌鈴多年受乾爹恩惠眾多,特此想要來上一炷香。”
她話語越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