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前引導的魏老頭卻望著莊漢含笑沉聲道:“許老弟,你認錯了人了,他是‘費家莊’的費少莊主!”
費天仇一聽,這才知道對方莊漢把他當成了他的朋友‘飛馬胡大俠’了。
細看急步迎過來的莊漢,濃眉環跟,四方口,滿臉的鬍渣子,袒胸捋臂,一臉的黃肉,一望而知即非善類。
猙獰莊漢—聽魏老頭的解說,同時也看清了費天仇的面目,會意的“噢”了一聲,只得望著魏老頭,恭敬的問:“魏老爹,剛回來呀?他們兩位是……?”
魏老頭勉強呵呵一笑道:“剛回來,他們兩位是來找人的!”
猙獰莊漢“哦”了一聲,並刻意的看了一眼芮映雪。
費天仇和芮映雪並未在意,但他兩人卻看得出來,魏老頭自恃年高,或是並不喜歡那個猙獰漢子,連呵呵笑聲和回答的話也都是應付之詞。
進入木屋,魏老頭特別將油燈挑亮些,併為費天仇和芮映雪倒了兩大碗茶,兩人也急忙欠身稱謝。
芮映雪細看屋內情形,外間除了他們坐的一桌四凳,便是左右兩間內室,室內一片漆黑,隱隱有一種熱帶植物的特殊氣味。
費天仇卻望著魏老頭,關切的問:“魏前輩,那位方才‘稱呼我‘飛馬胡大俠’……?”
魏老頭見問,立即“噢”了一聲道:“他看錯了,把你誤認為是‘塞上大俠’胡凌飛了!”說此一頓,特的又正色道:“少莊主的卻有點像‘飛馬胡’,前天在貢山大磚頭上,我還以為你是胡凌飛的兄弟呢!”
費天仇僅“噢”了一聲,並未放在心,因為事不關己,也就沒有繼續再問。
就在這時,兩個苗女婦已搬扛著船上載回來的日用品走進屋來,接著為三人擺上了飯菜。
魏老頭卻肅手一指桌上的飯菜,道:“少莊主,芮姑娘,粗茶淡飯,兩位將就著吃一些吧!”
費天仇和芮映雪坐了一整天和半個夜晚的船,雖然也啃了一些乾糧喝了些湯菜,但總不如現煮的飯菜可口,是以吃起來非常香甜。
魏老頭卻凝重的說:“由此地到‘片馬梅心’,仍有兩三個小村落經過,村上也都是漢苗混合,你們可能還有得熱飯吃,進入‘片馬梅心’之後,那就要看你們兩人自己了!”
說此一頓,特的又轉乎望著芮映雪,道:“你不如費少莊主,他還帶了些乾糧和應用之物,你姑娘任什麼不帶,就顯得太大意了!”
芮映雪個性好強,加之費天仇一天來,一直沒有和她搭話,心裡仍在有氣,因而沉聲道:“我有一身武功,還怕在山區茂林裡找不到東西吃?渴了吃野果,餓了就打兔子……”
魏老頭搖頭一笑,道:“野果是不少,只怕有的有毒,再說,當你真的渴了餓了想要吃什麼的時候,果子不但看不見,連免子的影子也找不到……”
芮映雪本待倔強的說:“兔子找不到,還有野禽飛鳥呀”,但是,費天仇已岔開了話題,問:“老前輩,‘片馬梅心’的苗人真的會吃活人嗎?”
魏老頭卻凝重遲疑的說:“一般人都是這麼傳說,可是誰也沒有親眼看到過……”
芮映雪不自覺的問:“您住的這麼近,就沒有進入‘片馬梅心’地區看一看呀?”
魏老頭卻淡然一笑道:“不瞞兩位說,老朽連‘片馬梅心’的境邊都沒到過,遑論深入了。”
如此一說,費天仇和芮映雪都不便再問什麼了。
由於在船上僅能坐著打個盹兒睡一會兒,這時自然都有些倦了,飯後也就分別就寢。
費天仇和魏老頭睡東間,芮映雪和兩個苗婦則睡西間,兩人都將自己的劍放在身邊。
芮映雪見費天仇和魏老頭走進了東間內,心坎裡突然感到一陣恐懼和不安,不知怎的,她竟為費天仇的安全擔起心來。
她一直覺得她和費天仇應該共睡一個房間,當然是各睡一張床。
她和衣倒身在竹製滕床上,思潮洶湧,倦意全消,她腦海裡浮現的,心坎兒裡想到的,都是費天仇的影子,和魏老頭慈藹的面龐突然變成了得意的獰笑。
她一直在心裡警告著自己,必須提高警惕,絕不能讓魏老頭傷害了費天仇,她要特別注意對面東間內的動靜。
現在,她才發覺她是多麼需要費天仇,已經到了一刻也不願離開他的程度,而且必須和他雙雙結伴,一同進入‘片馬梅心’地區。
由於她過份對費天仇的安危擔心,因而使得她輾轉覆側,思潮洶湧,她深悔不該讓費天仇和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