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話還沒說完,皇上就抬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逆子!”
“你以為你那點心思朕不知道?朕說過,最恨兄弟手足相殘,你把朕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
“威脅恐嚇貴妃,你把朕放在眼裡了嗎?”
他的話說出來,句句都是震怒。
魏曜驚得步步後退,捂著腫脹的臉頰,惶恐的跪在地上,趕緊磕頭求饒:“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父皇息怒……”
皇上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身上,他沒敢躲避,瞬間被踹得跌了幾個跟頭,但他趕緊連滾帶爬的爬起來重新跪好,叫道:“父皇息怒啊……”
皇上只是疑心很重,但畢竟不傻,他再說什麼只會叫皇上更加憤怒,所以他只有老老實實的求饒。
不過,一句猜忌也足夠叫兩人失去皇上的信任了。日後再添把柴加把火,扳倒他們那就輕而易舉了。
“給朕滾回王府好好面壁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再踏進宮中一步。”
“是是是……”魏曜旁的話一句也不敢多說,只一個勁的應是。
“還不滾!”
“是是是,兒臣告退……”魏曜也顧不得什麼,趕緊站起來就走。但他腳底還沾著油,才走出兩步就打了個滑,這個樣子很是狼狽滑稽,但他也沒有回頭,就這麼踉蹌著一拐一拐的消失在庭院門口。
皇上這時才回頭看向齊少凡和魏青,靜了一會,他才悠悠的開了口:“老七、綰妃,你們委屈了。”
齊少凡垂著頭,沒有說話。眼神冷漠至極。
他又抬手拍了拍魏青的肩膀,說到:
“以後別提什麼回陽州的話,朕這麼多兒子,朕最虧欠的就是你。你到如今親事都沒有著落,你的王妃就由你自己親自挑選吧,你若看中了哪家女子,只要你跟朕說一聲,朕無不應允。”
魏青平靜的眼波微微閃爍了一下,拱手道:“多謝父皇。”
皇上伸手虛扶了他一把,目光裡恢復了一點父親的溫和,問到:“你這麼晚,怎麼會來怡華宮?”
他與皇上幾乎是前後腳到達怡華宮。
魏青淡淡的道:“貴妃宮中的人去請兒臣,說是捉到了連日來在貴妃宮中裝神弄鬼的賊人,兒臣才帶了人來。沒想到父皇也在此。”
頓了頓,他問了一句:“父皇不是在閉關嗎?父皇何時出關了?”
皇上的目光裡染上了一點寒星,梭了他一眼。唇動了動,又合上了。目光在他身上定了片刻,又轉頭去看齊少凡,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說到:
“朕也不會白白叫你受委屈,朕會補償你。”
齊少凡朝他盈盈一拜,沒有任何言語。
皇上又轉頭對魏青說到:“你不必將你混賬五哥的話放在心裡,朕日理萬機,無暇事事俱到。皇后治理六宮,也無法事事親為。朕既叫你負責神衛營,宮中的安危就是你的職責。”
他的目光朝西窗廊下的一片狼藉看了兩眼,“綰妃的宮裡既然出了不太平,你就該及時協理。朕信任你,才把神衛營交給你,你若是避忌這個避忌那個,縮頭縮腦的,還如何能保證宮裡的安危?下次遇到這般事,你也不必避忌什麼。”
齊少凡聽到這話,有點意外。她以為皇帝心中不會再信任魏青,卻給了魏青更大的權力。有他這句話,魏青甚至可以再無避忌,隨意在宮中行走了。
看來魏青在朝堂上的分量,果真非同一般。
他掌握著兵權,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威名,讓任何人都不敢輕視了他。皇上年事已高,猜疑心中。朝堂上的幾幫勢力很有傾軋之勢,他更相信、更倚仗的自然是自己的親兒子。
皇上這是在借用自己的信任,來示好、拉攏魏青。
果然是有資本,才有話語權。
“兒臣明白了。”
“能為朕分擔,你就多分擔一些。”
“兒臣領命。”
“好了,天也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
皇上說完,邁步就穿過甬道走了。於大海等人立即跟著也走了。
“恭送皇上。”
“……”
看皇上走遠,齊少凡轉頭看向魏青,心潮仍然劇烈起伏。
他說過,他與謝老將軍有交情,所以只要她有求於他,他就會庇佑她。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就會站出來為她作證。
就算是剛才那樣的生死關頭,他冒著被皇上猜忌的風險,也毫不猶豫的攔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