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姚修容,直勾勾的看著她。
實在是她太坦白,也太淡定。
皇后下首的那些妃嬪短暫的驚愕之後,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皇后聞言,臉上有些複雜,目光重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平復了下情緒,才重新開口說到:“既然你宮裡也有紅花,那麼害死玉嬪的,可是你?”
齊少凡剛要開口,姚修容忽然站起來,惡狠狠的說到:“是不是你害死了玉嬪,是不是你將紅花放進我宮裡陷害我?原來都是你做的?”
“皇后娘娘,就是綰妃做的。今天以前,臣妾的宮裡都沒有紅花。就是她今天中午去了臣妾的宮裡,然後臣妾宮裡就出現了紅花,就是她栽贓陷害臣妾。”
“她也有紅花,她去過臣妾的宮裡,後來又跟我來了翠竹軒。她進過廚房,這一切她早就算計好了,兇手就是她!”
姚修容的指控讓廳裡一瞬間沸騰起來,周圍的人都臉色大變,嗡嗡的議論起來:
“是綰妃……”
“是啊,她最有嫌疑……”
“呵呵,真是惡毒。竟然不甘被皇上冷落,就生出了毒害皇室子嗣的心思來……”
“……”
聽到這樣的議論,初夏在門外急了,嚷到:“不是我們娘娘,我們娘娘的紅花是用來治瘀傷的。紅花都用來泡酒了,現在還在酒瓶裡泡著,害死玉嬪的,不是我們娘娘!”
大概是“死”字刺激了姚修容,她猛地抓住了齊少凡的袖子,臉上重新恢復了悲痛,恨恨的說到:“你為何要害玉嬪?她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死她?!”
齊少凡慢慢的扯開她的手指,斬釘截鐵的說到:“不是我。”
姚修容怔了怔,臉上浮現嘲笑:“不是你還是誰?”
齊少凡看了一眼皇后,又坦然看了看周圍將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的眾人,說到:“姚修容這話問的好,我為何要害玉嬪?我跟她無冤無仇,何必要害她?”
皇后默了一會,道:“但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不是你兩句辯駁就能讓本宮相信你是清白的。”
齊少凡道:“皇后娘娘,臣妾很是費解。”
皇后挑了挑眉,眾人聞言,也再次疑惑的向她看來。
“但說無妨。”
“臣妾只知道紅花葯效是活血,能令人流產,卻不知玉嬪怎麼會丟掉性命?”
皇后似乎被她這個問題給問住了,身側的女官附耳對她說了句什麼,她一揮手,道:“傳太醫來。”
立即有宮人去傳裡間的太醫。不到片刻,常言就被宮人領著從側面走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齊少凡,兩人的眼神對上,他的臉色不太好,他很快收回目光。朝皇后和眾妃嬪遙遙施了一禮:“下官見過皇后,見過各位娘娘。”
皇后抬了抬手,說到:“玉嬪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常言嘆了口氣,答道:“回皇后娘娘,玉嬪也並非是中毒,而是長期使用紅花,導致氣血逆行,而今日食用紅花,致使流產,失血過多致死。”
他話一說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眾人都見太醫在裡頭施救,就以為是還有救,此時得知玉嬪是真死了,所有人皆是臉色大變。
齊少凡的臉色也有點蒼白,她看了一眼常言,常言卻眼角也沒給她一個。
皇后聽完常言的話,神色也沉重起來,過了片刻,才說到:“這麼說來,玉嬪的確是被紅花害死的?”
常言拱手道:“確是如此。”
這句話,像是在沸騰的開水裡潑了一瓢冷水,整個廳裡都安靜下來。姚修容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皇后看向齊少凡,鳳眼裡透出了一絲冷光:“今日,只有你們二人去過翠竹軒,而在你們二人宮中,都有紅花。你們二人,到底是誰害死了玉嬪?”
“不是我!”姚修容一聽,立即激動的開口辯駁。
相較於她的悲痛欲絕、淚眼橫流,齊少凡的反應顯得太過於平靜冷淡。所以一時之間,眾人更傾向於懷疑是齊少凡害死了玉嬪。
富貴也跟著姚修容一齊跪著,也是邊哭邊替她主子開脫。
外面的初夏看到這一幕,再也顧不得規矩,也要衝進來:“我們娘娘也是冤枉的,我們娘娘從來不生事,是姚修容陷害我們娘娘……”
兩個宮女的吵嚷令得屋子裡一片烏煙瘴氣,皇后不悅的沉下了臉,冷眼瞧了一眼初夏,拔高聲調說到:“把兩個不相干的宮女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