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來人啊……”
她跑了沒兩步,就踩上了一隻圓滾滾的果子,腳下一滑,就狠狠的跌在了地上。她慌亂的抓著周圍的東西,想要站起來,嘴裡近乎崩潰的說到:“不是我、不關我的事,我沒想過要害死你……不關我的事……”
她胡亂的抓著,抓著抓著,她忽然抓到了一個奇怪的冷冰冰的東西。這樣的手感,令她如遭雷擊,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驚恐的慢慢側過臉看向自己的手,然後她看到了一雙腳,穿著紅裙的腳。
她手一鬆,整個人就被電到了一般,渾身距離震顫著連滾帶爬的往前逃竄。卻感到裙子一緊,她驚愕的回過頭,就看到自己的裙襬被那雙穿著繡花壽鞋的腳給踩住了。
她眼裡的驚恐已經到了極限,她盯著那雙腳,整個人似乎已經無法動彈一般,直過了好久,她才慢慢抬起頭,緊緊盯向了那張披頭散髮的臉。
視線落在那張慘白的臉上,她渾身一顫,臉色刷的又白了兩分。下一刻,她忽然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簪,用力的朝那雙踩住她裙襬的腳上刺去。
“不是我,我沒想過要害死你,我不知道你會死。不是我,不是我……是靈婕妤指使我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她啊。……不,是你自己命苦。在這宮裡,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幸福長久,這是你命中的劫數,不關我的事,既然死了就安心去投胎,別在這裡害人!”
她失態的叫罵著,一邊想高舉著銀簪刺向‘玉嬪’,然而她用盡了力氣,卻輕而易舉被‘玉嬪’制住了,‘玉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驚恐的抬起頭,就透過披散的頭髮看清了面前人的臉。眼前的竟是一個陌生男子,根本不是‘玉嬪’。
她眼裡閃過一抹茫然,眼角的餘光一閃,她側過頭去,就看到‘玉嬪’的身後,皇后等一大群人緊緊盯著她,被提著宮燈的宮女太監簇擁著,慢慢的朝她走了過來。
小翠眼裡閃過了一道光,彷彿突然間全明白了,然後她整個人就好似失去牽線的木偶,無力的軟倒在地。
‘玉嬪’這時才鬆開她的手,而她手中的銀簪啪的掉落在地,在這夜色中格外的刺耳。
皇后等人一直走到了小翠的面前,在她正前方,才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她,臉色全都是一片凝重。
皇后一張臉冷如冰霜,俯視了她好半晌,才嚴厲的喝道:“想不到竟然是你害死了自己的主子!你剛剛說是誰指使你的?速速給本宮從實招來,若敢有半句假話,本宮就讓你嚐嚐慎刑司的十大酷刑!”
剛才情況混亂,雖聽得她說有人指使,卻沒有聽分明。
小翠被皇后這一聲冷厲的質問驚得渾身一顫,眼中忽然似風撩起了火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她連滾帶爬的撲上去抱住了皇后的腿,語無倫次的說到:“娘娘,奴婢是被指使的,……奴婢沒有想到玉嬪會死,真的不關奴婢的事,……娘娘,娘娘……不關奴婢的事啊,奴婢是冤枉的啊……”
皇后像甩開一隻臭蟲般嫌棄的甩開她,挑眉說到:“是誰指使你的,你們又是如何害死玉嬪的,又是如何嫁禍給姚修容與綰妃的,都給本宮細細說來。”
小翠被甩開,不甘心的重新爬過去,想再次抓住皇后的衣角,彷彿抓住了皇后的衣角就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娘娘,您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奴婢都招,奴婢什麼都招……奴婢只是從犯,求娘娘饒奴婢一命……娘娘,奴婢知道錯了,求娘娘……”
院外的竹林還在狂風中怒吼,即使已經開春,入夜也帶著料峭的春寒。
聽著小翠悽慘的哭嚎,冷風吹在身上,眾人只覺得背上陣陣發寒。皇后也失去了耐心,等不到她的答案,也不再追問了,不耐煩的踢開了她,轉身就往回走,邊道:“將她帶到慎刑司,連夜問審!”
“是!”
皇后這就領著眾人往外走去,慎刑司的人也上去將小翠架了起來,一行人就朝翠竹軒大門走去。
很快就到了慎刑司,皇后等人落了座。慎刑司女官吩咐人將齊少凡和姚修容也帶了上來。
30其實玉嬪沒有死
齊少凡從審訊堂的側門走出來,看到跪在正堂下一灘爛泥般的小翠,心中早已瞭然。剛才她突然指控姚修容,齊少凡就料到了她是謝靈玉的幫兇。
姚修容看著小翠,倒有些迷糊。但兩人也沒多看,規規矩矩走到堂下,給皇后行禮。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