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隱約能看到曾經割腕時的刀口。
饒是他這麼平靜的人,這時也是一怔。
“王爺,借一步說話。”齊少凡憂傷的壓低了聲音,說著就先走了。
魏青靜默的看了她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齊少凡走到稍遠的地方,面向常言的方向,壓低聲音開口說到:“王爺,送佛送到西。本宮的手傷了筋骨,沒法寫字,還請王爺替我籤個名字。好嗎?”
魏青皺了皺眉,看了她一眼,不知是生病的原因,還是她穿得太素淨,她的臉色比前幾日更白了。屋頂上有淡淡的陽光打下來,一束光柱就橫在他們之間。隔著淡淡的光看她,她的臉白得近乎透明。
壽辰初見那天,她身上那種奪目的光彩,已被一種蒼白所替代。看著她,就像是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蒼白的女人。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頭。
兩人重新回到櫃檯前,魏青也沒對常言解釋,直接接過筆,拿了單子就替齊少凡簽上了名字。常言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古怪的覷了他一眼,卻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等魏青放下筆,他才恍然醒悟,忙說道:“王爺,娘娘拿這些藥是您擔保,還請您也留個名。”
魏青沒想到這麼複雜,手中的筆頓了頓,才又重新落筆,在她的名字旁邊,又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放下筆的瞬間,看著白淨的紙頁上,兩人並排在一起的名字,他心裡閃過一絲異樣。
常言收回了藥單子,恭敬的將一隻小瓷瓶遞給齊少凡:“娘娘,請收好。”
“有勞太醫。”齊少凡接過瓷瓶,放了起來。轉頭對魏青說到:“多謝王爺,告辭了。”
齊少凡的背影在兩旁種著高大雲杉的青磚甬道上走遠,常言才拿起那張藥單子,吹了吹上面的墨跡。揶揄的笑道:“這麼漂亮的娘娘,邊關可沒有。”
他抬頭覷了魏青一眼,伸手撣了撣紙上的墨跡。自言自語似的嘀咕道:“嘖嘖,還是第一次看到王爺對一個女人動惻隱之心啊。”
魏青放下茶杯,斜了他一眼。卻順著他的笑眼,看到了扉頁上“謝綰、魏青”兩個並肩而立的名字,他怔了怔,淡漠的移開視線。又拿起茶杯送到唇邊喝了一口,說到:“她是謝老將軍的孫女,謝老將軍也算對本王有恩,舉手之勞而已。”
“啊?”常言大感意外,“原來她是謝老將軍的孫女啊,下官以前待在邊關時,最喜歡跟著謝老將軍屁股後頭跑了。看來下官以後也要給娘娘開開後門。”
“不過,王爺,紅花在這後宮出現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現今有幾位妃嬪正懷著龍種。娘娘沒有藥方子,自己不簽字,卻讓王爺您代勞,若是將來出了什麼事,只怕您也脫不了干係……”
魏青微微一怔,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忽然陰沉了下去,彷彿凍住的湖面,透著無邊的寒意。
……
齊少凡回了宮裡,讓嬤嬤拿紅花泡了酒,每天喝上兩杯,身上的瘀痛漸漸好了很多。
因病的緣故,她這幾天也沒有去陪太后誦經。太后得知她是在御花園落了水才病的,把嬤嬤等人叫去訓了一通。知道怡華宮服侍的人太少,又讓皇后撥來了一個宮女一個太監。
宮女叫書蘭,穩重大方。太監叫小佩子,高大憨厚。不過,認清了宮裡的爾虞我詐,齊少凡也沒急著用兩個人,每天只讓他們做些雜事。
另一邊,小六子守了幾天,就發現這位靈婕妤非常低調,簡直跟齊少凡一樣,深居簡出,輕易不出門見人。
齊少凡心想,她監視皇上的舉動,不知是謝家授意,還是另有其人?
齊少凡還沒弄清楚這些狀況,謝靈玉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她依然穿得一身素潔,彷彿自己是個孀居婦人。
“我與你們娘娘說些體己話,你們都出去吧。”
嬤嬤和初夏都對她有敵意,聞言都站著沒動。齊少凡看了看謝靈玉,這才對嬤嬤和初夏說到:“你們兩個出去吧。”
015想要賞皇帝綠帽
“娘娘?”嬤嬤顯得有點不放心。
齊少凡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嬤嬤才帶著初夏出去了。
等他們都出去了,齊少凡才抬頭看向謝靈玉。她也沒有起身,就這麼懶懶的歪在床上,說到:“妹妹來找我,所為何事?”
謝靈玉撥弄著她床頭的穗子,唇角扯出一抹嘲笑:“地位及妃,夫為天子,卻也不過如此。你這房間可比我一個婕妤的房間還要寒酸。”
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