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們的老爺,見他,也得稱他一聲吳老前輩或吳爺爺。”聶十八一下傻了眼:“什麼!?我爺爺也稱他為爺爺?”
“少主,論武林輩份,他是當今最高的了,現在的武林人士,全是他孫子、玄孫一輩的人物。論輩份,我們的老爺稱他為爺爺是不為過的。”
“那我稱他什麼了?”
“少主,這就不好稱呼啦!不過,他老人家從不講求這些,喜歡別人稱他老叫化,若稱他為老的輩,他反而不高興。少主,他對你那麼好,你就稱他為老叫化好了。”
“他臨走時,也是這麼說的。”
“少主,是什麼人,竟敢追殺他老人家的?”
“東廠的一夥鷹犬。”
“這夥鷹犬,真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了!少主,你打算今後怎麼辦?”
“我打算到君山看看,明天就走。”
“少主是走路還是坐船?要是坐艙,我明天便給少主僱一條船去。”
“六叔,坐船太慢了,我明天還是走路的好!”
“少主要是一個人行動,最好還是打扮成一個行商走販的好,這樣穿州過府,出入市鎮,更沒人注意。要是依然是獵人裝束,多多少少都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為什麼了?”
“一般的獵人,總愛在荒山野林中出設,就是趕集,用要帶一些獵物才行。而且在市集上出現的獵人,多數都是附近一帶山裡的獵戶,市集上熟人不少。而少主面孔陌生,口音不對,怎不引起當地人和官府公差、捕快的注意?要是行商走販,來自四方八面,口音不對也沒人注意。”
“六叔,那我就打扮行商走販好了。”
第二天,聶十八便打扮成行商走販,悄然離開了衡陽,取路北上衡山、武漢。一路上,果然沒什麼人注意。他在路過衡山縣時,特意轉到三年前遭群雄攔截,經歷過一場腥風血雨戰鬥的大橋灣看看。
大橋灣,是湘江水縈迴處南岸的一處小村落。聶十八立在湘江邊上,凝視滾滾不停的湘江水,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不勝做嘆。他怎麼也忘不了穆家父女、吳三叔和飛天狐邢姐姐對自己的深情厚誼。他們為了自己的安危,與群雄,尤其是與七煞劍門的人展開了一場生死大搏鬥。當時,可以說是血染紅了江邊。而穆家爺女現在何萬?吳三叔和邢姐姐他們,為天魔神劍、三掌斷魂追殺,又躲藏到了何處?想不到一個藍美人,弄得這麼多人棄屍江邊荒野,在江湖上造成了幾多的孤兒募婦,牽連到多少無辜的人為它而丟了性命?東廠人太過狠毒了!聶十八想到這裡,按捺不住心情的激動,血脈賁張。自己再不揭穿東廠這個大陰謀,制止這場江湖上無休止的仇殺,便辜負了爺爺和母親對自己的一片心意,也辜負了穆家父女和吳三叔叔等人對自己的深情厚誼。
聶十八突然一掌擊在江邊一塊大石上,對天發誓:“我聶十八要不找出這一事件的主謀人,平息江湖上的紛爭,便有如此石!”
聶十八這一掌的擊出,無聲無息,卻便有一股凌厲的陰柔之力,立刻滲透到大石內部。不久,這塊大石像風化了似的,自動碎裂,幾乎變成了一堆細沙和碎粉了。這真是一股驚世駭俗的陰柔內力,舉世少有。
驀然間,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晌起:“施主,好深厚的內力!”
聶十八一怔,急轉身一看,只見一位面容慈樣的老和尚,從村子裡緩緩而來。聶十八有些後悔了,自己怎麼這樣忍耐不住,不自覺抖出了這一功力?幸好四周無人,只有這一個老和尚看見。
聶十八略帶警惕地問:“大師是誰?”
老和尚合十稽首說:“老衲是南華寺的一名僧人,佛號慧空。”
聶十八又怔了:“大師莫不是南華寺的方文慧空大師?”
“施主也聽說過老衲?”
“原來大師是南華寺有名的高僧,小子失敬了!”聶十八在幽谷大院時,聽爺爺和母親不時提過慧空大師之名,說這位大師,是佛門中少有的得道高僧,不但受世人敬仰,就是在武林中,也名聲極好。爺爺和母親,都對這位高僧十分的敬仰,爺爺不時還向他請教醫術呢。聶十八一揖後又問:“大師怎麼在這裡出現了?”
“老衲要去少林寺一趕,路過這裡,打算進林化些菜水解渴。遠遠看見施主一個人獨自站在江邊,望著江水出神,老衲以為施主有什麼世事想不開,想……”
“大師以為小子想投河自盡麼?”
慧空大師一笑:“看來,老衲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原來施主不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