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她記住的就只有兩個——一個是朱軒然,另一個是世子妃所出的,和朱弦同父異母的弟弟,朱啟。
朱啟和朱弦倒是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反而和世子妃幾乎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這也是朱啟為什麼能被她記住的緣故。
而且。讓曇華印象深刻的,還有朱啟看她的目光以及對待她的態度。
朱啟的態度是漫不經心的,而且並不掩飾自己瞧不上曇華的心態。倒是沒有該對嫂子的半點恭敬之色。
曇華對朱啟的評價也不算好——朱啟朱弦只小几歲也算是個成年男子了。可是卻是沒有半點成熟穩重的樣子。就是坐在那兒的姿態也讓人瞧不上。說句不好聽的,甚至不如勤哥兒那樣挺直標準。朱啟瞧人的時候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再加上似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完全就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
這樣的人無疑是很讓人放心的。別說繼承景王的衣缽,就是能不能守住這分家業也成問題。
曇華想起朱弦說的那些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為了上面的猜疑,哪怕是景王,也只能選擇避諱和低頭,實在是不能不說一句無可奈何。
從景王身上,曇華不由得又想——將來朱弦會不會也走上景王的老路呢?
這個問題,在進宮的路上,曇華便是悄悄的問了朱弦。
朱弦倒是笑起來:“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就是再能幹,到底也和皇權沒什麼干係了。最多就只能是個權臣。只要小心一些哪裡就至於這樣?還有,你的身份······也算是替我添了幾分安全。若是真換成瑞安郡主,說不定我將來就得那樣了。”曇華的身份不高,縱然掛著一個郡主的稱號,可是沒有強力的孃家支撐著,也不過是個好聽的名號罷了。
而沒有強力的孃家就意味著不能幫著他爭權奪利,自然叫人放心不是?
聽朱弦這樣說,曇華倒是徹底的放下心來。只是卻又笑著看朱弦一眼,慢悠悠的反問:“那你娶我,莫不是就是看上了我是個沒有背景沒有後臺的?”
朱弦頓時大小出聲,湊上暗啞著嗓子壓低聲道:“起這個,我倒是更覺得,平日裡看著夫人嬌弱,以為是個瘦伶伶的,可是沒想到身材竟是這樣誘人。”
曇華錯愕而又啞然——這可是算是明目張膽的調戲了?
只是除了狠狠的瞪一眼外加用手掐一把之外,她也不能做什麼,反而惹得朱弦越發湊了上來。
曇華不由低聲斥道:“你這個色狼。”
朱弦卻是不以為恥,反而笑眯眯的點點頭:“可不是麼?這麼大年紀才能娶個媳婦,我得將前頭幾年吃的虧補上。辛苦夫人了。”
曇華這才發現,朱弦不僅是肆意妄為不拘小節,更是有些油嘴滑舌。平日看著還好,可是如今算是徹底的去了面具,暴露了真面目了。不由得有些氣悶的嘟囔:“虧得我還只當你是個正人君子。”
朱弦哈哈大笑,根本不怕人聽見;“做正人君子有什麼好?若是真直了,說不得今兒我連媳婦都娶不上了。”
曇華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朱弦說的是什麼事情——是那個時候故意損了她名聲的那件事情。的確,可算是非常成功的,至少讓她短時間內沒法子嫁給別人不是?
不過,這件事情她想起來卻是有些惱怒的,狠狠的掐了朱弦腰間軟肉一把,冷哼一聲:“你倒是很得意,只是你這樣算計,到底拿我當什麼了?我沒跟你追究你竟然還敢提起。”
朱弦頓時正了顏色,和方才孟浪的樣子乎判若兩人,一本正經的言道:“曇華,以後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若不是當時我真的害怕你嫁給旁人我也不至於如此。你這樣好,一旦退親,旁人還不得像是蒼蠅一樣的圍上來?若是真被人搶了先,那我又該怎麼辦?若是你生氣,叫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是若是再回到當時,只怕我也會如此做。”
曇華聽他這樣說,倒是有些不好再計較只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心頭暗道:若不是朱弦除了這個之外在沒有其他的過錯,她也未必就願意原諒他。她總不能嫁給一個處處算計她的人不是?
不過這會子她倒是也沒什麼可指使朱弦的,所以當下便是隻道:“說話算數,只是我還沒想好要你做什麼,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如何?”
朱弦看著曇華眸子裡帶了一絲俏皮的樣子,也是心頭暗笑,不過面上卻是誠懇:“好。”
一路說說笑笑的進了宮,曇華倒是已經全然忘記了緊張是怎麼一回事兒了。直到進了太后宮中朝著太后跪安後,聽著太后威嚴卻又不失和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