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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個大夫。被人質疑醫術,肯定都是不好受的吧?曇華看著那大夫的面色一凝,心頭嘆了一口氣。
當下只聽得那大夫正色朝著鄭氏言道:“夫人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可是因為我太過年輕?那夫人便是可放心,我自幼跟隨祖父學醫。如今已經整整二十年,行醫也有六七載,治人無數。從不曾誤診。”
曇華覺得,這會子這個大夫肯定是不痛快的。
周老夫人面色已經沉下來——不管心頭如何懷疑對方的醫術,你可以不吃人家開的方子,可是卻不能這麼明擺擺的給人沒臉質疑別人,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可是鄭氏如此……著實是有些丟人了。
不過周老夫人卻是沒親自出聲,反而看向榮氏。榮氏一愣,隨後便是明白了周老夫人的意思。當下心頭一苦。更是有說不出的怒意。不過這些都很快就消散開來——因為榮氏想起了鄭家的把柄還在倆家手裡緊緊的捏著!
所以當下榮氏即便是再不情願。卻也是隻得無奈的對著鄭氏勸解道:“太太這話卻還是的確錯了。這若是學藝不精的,如何敢出來行醫?再說了,縱容大夫年輕沒經驗,可是經驗卻也是慢慢積累的。你總不能因為年紀就瞧低了對方。”
鄭氏幾乎都要吐血——這孃家嫂子也跟著周老夫人一起打壓自己,心頭能痛快麼?
可是既然榮氏都發話了。又有周老夫人壓著,再不情願,鄭氏也只能壓下怒氣坐下了,並且朝著那大夫歉然一笑:“是我糊塗了,還請大夫別介意才是。”
那大夫還了個禮,認真的回了話:“夫人放心,我不會介意。”隨後他才解下身上的藥箱,拿出手枕放在茶几上,讓鄭氏將手放了上去。隨後伸出兩跟手指。壓在鄭氏的手腕上。在那之前,鄭氏的丫頭已經將絲帕蓋在了鄭氏的手腕上。
那大夫一絲不苟的診了脈,周老夫人便是急切的問道:“如何?我這媳婦身子如何?以後可還能生育?”這話聽著,像是周老夫人真的關心鄭氏似的。可是實際上是為了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
鄭氏又羞又氣,眼圈兒險些沒紅了。就是榮氏。面上也是說不出的難看。就是朝華,也是死死的咬唇撕帕子。若不是說話的是周老夫人,曇華絕對相信,這三個肯定立刻便是爆發,沒有半點遲疑的。不過這會子既然說話的是周老夫人,那麼……就是再不痛快,她們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那大夫倒是一本正經,似乎沒看出暗流洶湧,規規矩矩的答道:“夫人的身子倒是有些虧損,可能是以前生產之後吃了什麼寒涼之物了。加上月事不調,所以越發的不容易受孕起來。我可以開個房子調理著,吃個一年半載的,也就差不多了。”
曇華險些沒笑出來——吃個一年半載就差不多了?這算是什麼話?
鄭氏顯然是不高興,不過還記得修養。倒是朝華一蹦而起,根本忍耐不住心中的怒氣,朝著那大夫連珠炮似的就開火了:“什麼叫差不多了?你不是大夫嗎?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敷衍?還是你根本就是浪得虛名,根本沒診斷出什麼,又想賺錢,所以才故意這樣說?”
曇華搖搖頭,覺得這個大夫肯定沒那麼蠢。
周老夫人已經是呵斥了一聲:“朝華!”
朝華只得閉口不言,不過目光卻是一陣沒從那大夫的面上挪開,那副神色,似乎恨不得立刻將大夫攆出去一般。
大夫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又道:“這個差不多的意思並不是我敷衍,而是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對藥物的吸收也不同。有些人吸收好,吃個幾次效果便是明顯,有些人吸收得不好,自然是要比別人多些功夫。而且,吃藥期間,若是再吃了什麼寒涼之物,或是有了什麼意外,都是可能影響藥效的。我說差不多,不過是折中罷了。”
這個解釋倒是贏得了周老夫人的認同,只見周老夫人點點頭笑道:“就是這個道理了。不然為何同樣的病,有些人吃個七八天才好,有些人五六天就好了?這調養身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的確是該如此。”
鄭氏卻是還依舊有些不相信,“可是我當初生產的時候,並沒有碰過什麼寒涼之物。”
“或是受凍,或是吃了什麼帶寒的食材,或是別的原因,讓寒毒滯留體內,也是有的。”大夫耐心的解釋,看那一本正經的認真樣子,曇華倒是覺得這人是個好大夫。
“可是我也不只是瞧了一兩個大夫,可是並沒有一個人這麼跟我說。”鄭氏仍是不信。
大夫倒是也不惱,仍是耐心解釋:“夫人這寒毒很少,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