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只是開始。如今周老夫人到底還是給鄭瑜幾分薄面,不想徹底撕破臉,所以還對鄭氏有幾分好顏色。等到鄭瑜走了之後……曇華幾乎能肯定,鄭瑜前腳走,鄭氏的苦難後腳就會開始。犯錯的是鄭氏的親人。所以,鄭氏只能背黑鍋,承受所有人的怒火——當然,只是周老夫人和李恪非的。
鄭氏心頭想必也是有自覺的。不然的話,臉上的顏色也不會那樣灰敗,生生的透出一股子絕望的味道來。
可是鄭氏的絕望有什麼用?她不可能自請下堂。既然還是李恪非的妻,還是李家的婦,那麼她就逃不掉,只能默默的承受。
曇華對於這個結果,只能付之一笑,然後等著看好戲。不得不說,風水輪水轉不是?鄭氏總不會一直春風得意順風順水的。
榮氏顯然是沒有什麼心情和周老夫人說笑下去。隨後便是道明瞭來意:“我們在這兒叨擾的時間也不短了,如今我們老爺也過來接我們了,我們打算明兒一早就出發回去了。今兒特地來同老夫人您說一聲,向您道個別,也謝謝您的招待。”
榮氏顯然是氣不順。也是。昨兒她們一家子肯定受了不少的屈辱。而且,鄭長君那副樣子……偏她們還只能忍氣吞聲,什麼也不敢多說一句,什麼事也都要小心翼翼。沒辦法,把柄被李家捏著呢。而且,自家的小姑子鄭氏還要在生活呢。
榮氏心頭是真覺得鄭氏沒用的——縱然鄭長君有錯,可是鄭氏也該偏著鄭家這邊,將事情壓下去,而不是任由李家拿捏鄭家才是。可是鄭氏除了陪著一起委屈之外。還真什麼也沒做。
當然,鄭氏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了。不過榮氏卻是不會記得這個話。
同樣的,鄭氏心頭也將榮氏罵了個狗血淋頭——都是榮氏教養出來的好兒子鄭長君!若不是鄭長君,她哪裡會有這麼慘?好不容熬到了鄭瑜升官了,能在李家神氣了。突然就出了這麼一檔子糟心的事情,想著以後的日子,鄭氏只覺得欲哭無淚了。
可是面上,這個兩個人誰也不敢表露出絲毫的心中所想來——沒辦法,他們這樣的關係,是怎麼也不能撕破臉的。所以都只能各自忍耐。
曇華捉摸著二人的心思,險些沒笑出聲來——不得不說,真真是出了一口惡氣的。
周老夫人還沒開口,曇華便是笑著對榮氏開口挽留:“這怎麼好?舅太太來了這麼久,也沒好好體會一把瓊州的風土人情,不如再留下來玩耍些時日。再說了,就是鄭家表哥的傷勢,不也說要靜養?”
曇華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榮氏恨不得將一口銀牙都給咬碎了——她丟了面子不要緊,落荒而逃也不要緊。她擔心的就是鄭長君。可是,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她抗議過。卻是被鄭瑜一句話給堵回來。鄭瑜說:老鄭家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了!哪怕是瘸了,他也要立刻走!
想起這個話,榮氏便是幾乎氣得吐血——一來是對鄭瑜滔天怒火的害怕,二來是覺得鄭瑜怕是對他們母子絕情了。不然,也不會真的不顧鄭長君。要知道,那是可能瘸腿留下一輩子的殘疾啊!可是鄭瑜卻是已經不在意,說明了什麼?!
榮氏昨兒便是忍不住想——自己是和這個小姑子犯衝還是和瓊州這塊地界犯衝?來了才多久,就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最後榮氏還是打起笑臉來,勉強對著曇華一笑,直接一口回絕了曇華的“好意”:“大夫說不礙事,只要不劇烈的碰撞就行了。我們老爺政務還沒處理完,不好再耽擱了。”
周老夫人看了一眼曇華,曇華撒嬌的一笑,便是將這故意開口刮刺榮氏的行為給遮掩了過去。
周老夫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挽留了。只是昨兒拜託舅老爺的話,還請多費心才是。”
榮氏的笑容說不出的難看:“必然不敢相忘的。”
曇華盯著榮氏看了一眼,心中揣測——這是鄭家的保證?看來,周老夫人是藉著這個事情讓鄭家幫忙辦事兒了。倒是筆不錯的買賣。
其實,若不是鄭長君色膽包天動了李恪非的通房丫頭,事情還真沒這麼糟糕,最多就是鄭家面子上不好看,而鄭氏也沒臉罷了。可是鄭長君這個孽障偏偏就做了那樣的事情,生生給李家送了一個把柄來。真真是……意外之喜。
不知道這會子鄭瑜心裡頭會不會覺得鄭長君根本就是個來討債的?
曇華再度不厚道的笑了,甚至心頭更是隱隱的浮起了一絲自豪感來。
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和客氣話。外頭丫頭便是過來稟告,說是大夫來了。
這下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