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君見曇華面若寒霜,倒是顧忌了幾分,只是卻是又覺得——美人果然是美人,宜嗔宜喜,連惱怒起來都是比那些庸脂俗粉強過百倍。只是此時年紀尚輕。所以還不算絕色。等過兩年……只怕就不是一般的美麗了。
    其實這會子曇華也開始抽條,身上的青澀和稚氣在一點點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女那種特有的靈動俏麗。就是身子,也開始逐漸有了一些玲瓏的味道。
    鄭鄭長君忙朝著曇華賠不是:“曇華表妹別生氣,是我的不是。”
    曇華這才緩和了幾分,卻也是不想再開口。甚至想著寧願淋雨回去也不想留在這裡。只是轉念一想只覺得這樣又未免太傻了一些——估算著時間醉秋應該是要回來了,而且她若是淋雨回去,倒顯得是她怕了,露了怯意,不夠大方。所以想來想去,到底還是按捺著怒氣,只拉著臉繼續等著醉秋過來。
    鄭長君則是東一句西一句的想要和曇華搭上話:“曇華妹妹似乎和朝華並不要好?一家子姐妹,怎麼如此生分?曇華妹妹平日也不同我們一處玩耍。”
    曇華幾乎氣得笑起來——多大個人了?成日還想著玩耍?還是這麼一副樣子,枉費了爹孃給了一具好皮囊,也枉費了讀了那些聖賢書了!見了個漂亮姑娘就像是牛皮糖似的黏上來,讓人生厭還不自知,真不知道鄭家是怎麼教導的?
    曇華卻是不知道,這鄭長君自小並不是在榮氏跟前長大的,而是在祖父母跟前長大,尤其是祖母,護得跟什麼似的。鄭長君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鄭家幾乎是混世魔王一般的存在。偏他長了一張巧嘴,慣會哄人高興,所以自然更是沒人管束。
    這小的時候沒管,等到大了祖母死了,從新回到榮氏跟前的時候,已經是定了性改不過來了。小的時候倒是也只是調皮,可是大了之後便是有些紈絝子弟的感覺了。尤其是女色上……鄭家的丫頭,但凡是漂亮的,能勾搭上的,鄭長君倒是都沾染過了。雖然才是十六歲,可是卻也是個花叢老手了。
    榮氏管不住,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敢報給鄭瑜知曉——鄭瑜若是知道了,自然是不會放過鄭長君。可是鄭長君是榮氏唯一的兒子,哪裡捨得鄭長君吃苦?所以自然鄭長君便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而鄭長海,雖然是記在榮氏的名下養著,可是並不是榮氏親生。因為自小養在榮氏身邊,榮氏倒是也不至於苛待了,可是要說寵溺卻也不會。這才造成了兩兄弟巨大的差異。
    曇華卻也不好真個兒不理睬,不然傳出去也不好,或是鄭氏知曉了,藉此發作,她也是懶得應付。所以當下便是隻道:“如今我越發大了,自然是不好再像是小時候那樣。所以並無什麼生分之說。”
    這話原本也是推脫,不過好在鄭長君卻是信了一般,並不再說下去,反而忽然笑道:“曇華妹妹是難得的美人,鍾靈毓秀的,竟是連身邊的丫頭也是個個出挑。真真是讓人羨慕。”說著,目光往春梅身上一掃,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了春梅玲瓏的曲線上。
    春梅又羞又惱,登時便是紅了臉頰和眼睛,死死咬著唇,幾乎不曾委屈得哭出來。不過卻也是不曾退縮半點,仍是死死擋在曇華前頭。
    曇華心頭火起,沉下臉來朝著鄭長君斥道:“我當鄭大表哥是個君子,卻不曾想你卻是如此無禮!這話是什麼話?回頭我倒是要問問舅母,這是什麼意思?”
    鄭長君沒想到曇華還真敢發怒,一時間倒是有些虛了,忙賠笑道:“我一時心中羨慕,說了混賬話,還請妹妹別惱才是。只是,我是真心仰慕妹妹,妹妹這幅容貌,只讓我如同見著了九天仙女一般——”鄭長君只當曇華是他以往碰到的那些女子,只要肯哄肯說甜言蜜語便是能上手。
    說起來,鄭長君遇到的,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