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生米做成熟飯。我和包子都是獨生子,孩子過滿月,兩家老人都虎視眈眈了多少年了,那天不把這老四位請上,我們兩口子只怕以後也有家難回了。
包子唉聲嘆氣道:“你說咱能不能把老人都接到秦朝來,咱以後就在這兒過,我還真有點不想回去了。”
說實話我也不想回去。在秦朝多好呀?現在我們就兼著好幾個王,只要跟小胡亥處好了,這天下遲早都得是我的——
可現實就是現實,先不說從21世紀到秦朝四個老人受了受不了——包子所圖的,無非是一個團聚,這就是不可能的。我的這些客戶們,哪一個都不是能隨便放棄自己生活的人,我們註定只能活在各自的軌跡裡。
眼看回去勢在必行,我覺得有必要跟還在外頭的項羽和劉邦打個招呼,如果趕得及,晚上或許還能吃個散夥飯。可這兩個傢伙一個領著老婆在王羲之那兒待著不想回來了,說是要讓虞姬肚裡的寶寶受受胎教,一個說是暫時還回不來,蘇侯爺非常頑固,雖然吃了藥可還是不大買老領導的帳,劉邦正在想辦法。結果第二天去送我們的只有胖子、二傻和李師師金少炎兩口子。包子懷抱不該,一步三回頭,我站在車邊看著他們。我們心裡都明白,這一回去再想來就不那麼容易了,三個月的期限不知不覺中已經只剩下倆月,我們家這小東西回去跟爺爺姥爺這麼一團聚,沒有個把月哪兒也別想去。
我看了一眼胳膊纏繞在一起的李師師兩口子,問金少炎:“你真不打算回去一趟了?”
金少炎淡淡一笑道:“回去還得回來,白惹傷心。”
李師師道:“放心吧表哥表嫂,我們會保重的。”
我再看看二傻。傻子倒是很淡定,衝我點點頭道:“走吧,我們……”後面的話沒說出來被嬴胖子一把拍回去了,胖子笑眯眯地道:“路上小心些。”
這句話挺多餘的,兵道里雖然車來車往,但空間是可以無限延伸的。包子頻頻回頭道:“我們就這樣走了?”
“那你還想咋的?”我嘴上這麼說著,也頻頻回頭。我和五人組自從第一次久別之後,再見總是離多聚少,想不到這次分別在這麼匆忙的景況下。
我把車開進兵道,指著路兩邊熙熙攘攘的人流跟還在傷感中的包子說:“你最後看一眼這路是真的,再沒有這麼寬的馬路讓你折騰了。”
包子的臉色越來越陰鬱,她把不該仔細地用小棉被圍好,忽然猛地拉開車窗把頭探出去。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她大聲呵斥我們前面的馬車:“讓開,我是秦國的大司馬!”
在路人驚詫和敬畏的眼神中,我們的車急速穿梭而過。我納悶地看著包子,包子這才不好意思地說:“臨走擅用一下職權……”
我:“……”
其實我明白,這是包子在用她的方式和兵道告別。路上經過唐朝和梁山的時候,我幾次想停下來去看看那幫老朋友們,可是忍住了。只有短短不到一天時間,正如金少炎說的,徒惹傷感而已。
回來的兵道依舊開在何天竇家的車庫,我們一出車庫門包子就叫道:“咱們這兒的空氣真難聞,你看把不該嗆的。”我一看,果然見小傢伙緊皺眉頭,把一對小拳頭都高高舉起表示抗議。我無奈道:“沒辦法。習慣了就好了。”我一按鑰匙,自動門卷下來,“秦朝不也沒有這樣的門嗎?”包子不屑道:“我稀罕啊?我僱倆人跟這兒戳著開門不好嗎?空氣就讓這門鬧壞了!”
說話間我回頭看了一眼,車庫裡的兵道已經完全閉合。
接到了我們要回來的訊息,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還有包子她們家二老聯袂前來看孫子。照我的意思明天就要見面天也不早了就不用跑了,四個老人家一起跟我急了,進門先把我數落了一頓這才開始啃孫子,把我和包子在一邊看得甚是感慨,我們小時候都沒這待遇,這就是隔代親啊。
包子她媽問包子:“有奶嗎?”
包子:“……”你別看包子平時大大咧咧,也分場合,當著公公婆婆全家,面對這樣的問題她也只能是無語了。可我卻明白,老年婦女在這個問題上幾乎是百無禁忌的,比如張家媳婦生了孩子,她們往往在去道喜的時候可以不顧場合不顧物件地逮誰問誰:“有奶嗎?”
我見包子啞了,長輩的問題又不能不答,只得道:“有奶,有奶。”
這回四個家長都玩味地看著我……我這才反應過來,想想也挺彆扭,剛想解釋一下,包子在我後面神鬼不覺地踹了我一腳……
老會計抱著不該不無驕傲地跟我老爹說:“怎麼樣老蕭,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