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斷然道:“對方還沒有麻木和疲倦,現在出擊起不到奇兵的作用——這一仗如果不把他們的兩隻手打斷永絕後患,那以後我們將面對的是漫漫無期的戰爭。哪個多哪個少,你想想就明白了。”
我無奈道:“那你想讓羽哥什麼時候上呢?”
花木蘭道:“等雙方到了拼人頭的時候,等讓他們以為我們黔驢技窮的時候。”花木蘭忽然攬著我的肩膀指著戰場說,“你發現沒有,今天的柔然兵有點畏畏縮縮的?”
我看了半天道:“沒發現,反正要跟我比我覺得他們都挺勇敢的。”
花木蘭:“……”
一邊的副官叫道:“對對,先鋒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
花木蘭撇開我,有點興奮地跟副官說:“看出來了吧?他們這個樣子就是在等著項將軍出現,所以現在還不能讓他們塌實了。”
“羽哥成了你的秘密武器了?”
這時項羽從胸甲裡掏出來個諾基亞來貼在耳朵上,我手裡的電話馬上就振起來。花木蘭道:“不要接,晾著他。”
項羽見我無奈地衝他聳了聳肩膀,知道花木蘭非常堅決,只得乖乖回到馬上,在瘸腿兔子脖子上畫圈圈玩。
匈奴兵在他們單于的監督下發動了兩次猛攻,在拼鬥中已經小有成效,但在氣勢上還沒效果。北魏軍寸土必爭,讓他們著實領教了蔫豹子發威的厲害。老賀退下來以後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帶著去做誘餌剩下的幾千人馬就想再上沙場。花木蘭扭頭對一個傳令官道:“你去把元帥勸下來。”
那傳令官愕然道:“他能聽我的嗎?”
花木蘭道:“就說我說的。”
傳令官遲疑地跑下山去,跟老賀如此這般一說,老賀果然蔫頭搭腦地下了馬。他說的,這場仗全聽花先鋒指揮,他要食言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再說他都準備放權了,跟接班人搶風頭那就太不會做人了。不過還得說花木蘭女孩兒家心思機巧,換個男的絕對沒這麼陰險縝密的思維。
我問道:“幹嘛不讓老賀站好最後一班崗?”
花木蘭道:“不能讓柔然覺得這是一場佈置好的陰謀,所以他應該有個元帥的架子。再說……他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這時那個副官看著一片血肉模糊的戰場,再次呻吟道:“花先鋒,是不是讓友軍……”
花木蘭看看天色,又觀察了一下匈奴兵的表情——他們拿著刀騎在馬上,臉上有一種木然的神色,就等輪到自己,衝上去,有點像春運時候排隊買火車票的人流,麻木、無奈、機械。與此同時,項羽軍已經有點焦躁了,不時有熟悉戰場氣息的戰馬打個響鼻,把前蹄曲起在地上躊躇。項羽百無聊賴地趴在馬背上,可憐巴巴地瞧著我們。花木蘭道:“就是現在了,發訊號,讓他們集體衝鋒!”
傳令官聞言興奮地把小旗一抖,項羽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等那面小旗抖第二下他猛地聳起身子,厲聲咆哮道:“跟我衝!”
事實上,他的衝字還沒說出口,黑虎就如真地猛虎下山般撲了出去,流星錘上掛定風聲,每節鏈子上都絞滿刀片,像一隻巨大的、失控的螺旋槳從半山腰上刮下來。側臉對著他的匈奴兵毫無防備,頃刻間就被黑虎掃死一大片,如同一把鋒利的小刀深深刺進膏腴豐滿的肉裡。
黑虎的出現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當項羽領頭,他的400多護衛突然排開在山頭時,敵營裡頓時有人叫起來:“就是他,殺人魔王!”一時間匈奴兵大譁。看來項羽以500人絞殺5000人的事蹟已經在他們中間廣為流傳,而這次,這個“殺人魔王”是帶著5萬人來的……
正如花木蘭事先預料的那樣,這支奇兵給匈奴人腰眼上來了狠狠的一腳。他們根本沒料到自己的側面會出現大量敵軍,更沒料到這支敵軍還是由大殺人魔王帶領的5萬小殺人魔王——項羽的護衛們都身穿和周圍楚軍一樣的衣服,雖然普通士兵不如他們勇武,但混淆視聽是足夠了!
匈奴兵毫無徵兆地就崩潰了。他們已經疲憊不堪,他們的馬都停在原地進退不能,沒有衝起速度的騎兵已經不再是完整的騎兵。而項羽他們卻是從高高的山坡上俯攻下來的。匈奴人此時就是一個虛騰騰的胖子,在承受著巨大的撞針的撞擊——此刻此地,就算是5萬隻只會丟石頭的猴子也夠他們受的啊。
首先是心理上的坍塌,再加上客觀原因,區域性的匈奴人一下潰散了。遠遠看去,偌大的地方里一下就充滿了楚軍,像一隻肥肥的海參被鯊魚從中咬掉一塊。
花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