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還納悶地轉著方向盤,說:“為什麼方向是反的呢?騎馬的時候想讓它往左,當然是往右撥轉馬頭吧?”
哎,是我考慮得不周到,差點一失足成千古恨。不過萬幸,我讓他勒馬他沒有把方向盤拽下來而是踩了剎車。
又熟悉了一會兒,項羽已經能掛著一檔到處跑了。我看了一下表說:“羽哥,我們今天就到這吧,我還有事。”
項羽正哈屁得很,隨口說:“你先走,一會兒我自己回就行了。”
“這恐怕……不行吧……”我戰戰兢兢地說。讓他開著往回走,還不得跟《俠盜飛車》似的死一路人?
項羽把車停下,不耐煩地說:“要走快走,你還信不過我的騎術嗎?”
我當然信不過,一個連掛二檔和倒車都還沒學的人,叫我怎麼放心?但我見他很有推我一把的意思,急忙下了車,硬著頭皮說:“那你回的時候慢點開,到了樓下停車喊包子。”
項羽忽然說:“用不用我開車送你?”我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項羽再不理我,摔上車門,掛著一檔揚長而去。
我愁眉苦臉地走回去,騎上摩托趕往酒吧。現在的時間是9點過一點,還沒到高峰期,朱貴他們一個也不在。李靜水和魏鐵柱已經醒了,躲在經理室裡不敢出來,穿著超短裙露著乳溝吊凱子的女人們把他倆嚇壞了,覺得看一眼都違反軍紀。我讓孫思欣把他們領到一個角落裡慢慢適應,然後問小孫朱貴他們哪兒去了,孫思欣說:“‘改錐’他們已經來了,朱經理和他們談事呢。”
我哦了一聲,往樓上包廂區走。孫思欣在我後面叫道:“強哥,他們不在包廂。”
“那在哪兒?”
“在酒吧後面呢。”
我一聽就感覺毛毛的,酒吧後面臨著旁邊住家樓的背面,那就是一條死衚衕,除了偶爾有進去撒尿的民工,那絕對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換句話說,那也是一個月黑風高殺人辦事的好地方。
我急忙往外走,孫思欣喊:“強哥……”
我停下看他。
“改錐他們來了20多個人,咱們這邊只有朱經理帶著他去了,你是不是把那天的各位大哥都叫上再……”
我叫道:“這就更壞了。”改錐要一個人來,朱貴他們說不定還拿他當個人物,現在他領著這麼多人來示威,八成就得開打。我走到門口,想起一件事來,回頭跟孫思欣說:“你以後就是這兒的第二副經理,酒吧的事你多操心。”
小孫看上去情緒有些小波動,但他控制得很好,衝我使勁點頭一笑說:“你放心吧強哥。”
我跑到酒吧背面的小衚衕口上一看,見張清和楊志正抱著膀子站在那兒閒聊呢,再往衚衕裡面一看,把我氣得魂兒也飛了:只見朱貴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正被十幾個爛仔痛打,外圍還站著幾個小混混,黃毛也在其中。
我顧不上別的,滿地找傢伙就要往裡面衝。張清把我拉在邊上,說:“朱貴說他要一個人處理。”
我靜下來看朱貴,這次是又氣又笑。這傢伙真不愧“旱地忽律”的綽號,皮糙肉厚的,只見他把胳膊架在頭上擋著拳腳,看那樣是不疼不癢的,眼睛向上瞟著,還說話呢。他說:“各位辛苦,問一下,誰是頭兒?”這時他看見了我,還抽暇衝我招呼:“小強來了?”
我放了心,笑道:“你忙你的。”
小痞子們感覺受了侮辱,加重拳腳招呼。這時一個人撥開人群,手裡握著一把改錐,照著朱貴的後背狠狠紮了下來,罵道:“我讓你貧!”我的心一揪:再硬朗的人也經不住這一下的。
朱貴忽地一滾躲開,看著這人道:“你就是改錐?”
改錐:“我就是!”
朱貴“嘿”了一聲,猛地一把拽住了改錐的頭髮,這手向下一扯,另一隻手緊握成拳,迎面就是一個通天炮。
痞子們本來以為這是一個慫包,麻痺之下誰也沒料到他一但出手如此兇狠快捷,改錐頭髮被薅下一大把,血珠滲出,臉上也開了花。
一個痞子抽出根鋼管,拼命砸向朱貴大腿。朱貴輕巧地閃開,在改錐大腿上狠踹了一腳,然後把他拉在一個角落裡。痞子們這才反應過來,再次圍上來群毆朱貴。每一拳砸在他身上,他就補一拳給改錐;一腳踢中他,他也不理踢他那人,還是一腳踹回到改錐身上。改錐被朱貴奮力按住,根本掙不起來。這時黃毛解下腰間的鏈子,一鏈子抽在了朱貴屁股上的傷口上,朱貴疼得直呲牙。他二話不說,搶起掉在地上的改錐一下刺進改錐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