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了,楊志說:“我想牛二了,他要一開始就知道我敢殺他,應該不會那麼逼我。”
“哥哥耶,晚上我們談事你就別摻和了……”
這幫人哪兒都好,講義氣,腦子活,就是動不動殺人太恐怖了。相比之下張清就滿好,一般不下死手,打得不機靈了讓小嘍羅抓活的。我家裡還有兩盒過了期的丸藥,晚上過來的時候給他預備上,那玩意丟出去打人疼不說,扔進嘴裡還能騙對方說這是“含笑半步癲”以達到長期控制的目的。
我正要回家,孫思欣來上班了。我問了他幾句關於黃毛的話,孫思欣說:“他們老大叫‘改錐’,是這一片的地頭蛇,酒吧旁邊這幾家商店每個月都只能交錢給他。咱們不用怕他,柳經理他惹不起。這些人其實最不能拿錢打發,他們就像癩皮狗一樣,你今天給了他他明天變本加厲,只能找比他們更狠的人來對付。”
我跟他說:“你們柳經理已經辭職不幹了。”
孫思欣居然只是“哦”了一聲,好象早有預料似的。他衝我笑了笑說:“改錐人緣並不好,他最多能叫20個人,強哥你只要把那天的人叫齊了,他也就消停了。”
這小夥子,精幹之中透著點狡黠,卻並不令人討厭。我的身份一直沒有明說,不過看樣子他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我見臉上的淤傷也敷得差不多看不出來了,起身告辭。我還特地囑咐了他們一下晚上的事等我來了再解決,張清說:“你看你的電視劇去吧,這用不著你。”
於是我決定:不看電視劇了,早點來。
回到了家,包子已經在做飯了。我一上樓就趕緊把上衣脫了拿在手裡——它已經又髒又破了。還沒等我去換上一件,忽聽背後的李師師驚訝地說:“呀,表哥,你背上怎麼有個嘴唇印啊?”
包子立刻抄著炒菜的鏟子衝出來,一邊罵道:“你個王八蛋是不是揹著我……”她看了一眼我的後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非常納悶,扳著肩膀使勁往後看著,卻不得其所。最後我背對鏡子一看,哪是什麼嘴唇印子,是安道全幫我拔完火罐子的圓口,因為那魚缸有螺紋,使它看上去像一個大大的嘴唇。
我找了件衣服穿上,鬱悶地說:“表妹啊,你就害我吧——你不動腦子想想,誰有這麼大的嘴?你以為我和朱莉亞·羅伯茨約會去了?”李師師臉大紅。
“還有你……”我回身一指包子,卻發現她心安理得地炒菜去了。再一回身想接著數落李師師幾句,發現她也跑了。
吃飯的時候我見包子擦著手,喘了一會兒氣才開始動筷子,知道她是累了。她每天要站大約6個小時左右,回來還得做7個人的飯,運動量很大。我跟她說:“包子,幹完這個月別幹了。”
包子邊喝水邊說:“嗯,你養我。”
“行啊,不過你身材要保持,別每天盡看些鬼打架的電視劇。”
包子根本沒聽我在說什麼,她問我:“你最近忙什麼呢?一天一天不著家。”
“……幫朋友忙學校的事。”
“對了,我聽張老師說那兒的學生連一毛錢也不用交,那你朋友靠什麼掙錢?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有這麼一個朋友?”
我支吾著說:“人家全家都移民荷蘭了,完了覺得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挺不仗義的,以後都不好意思葉落歸根,就拿了點錢出來資助教育事業……”
“那他為什麼非要自己辦一個?把錢捐給小學蓋幾座教學樓不就行了嗎——你說的是荷蘭還是河南?”包子可不傻。
秦始皇終於忍不住說:“咋能不賺錢捏麼?歪(那)他第一批學僧(生)打哈(下)名氣,以後交錢滴學僧(生)還怕不來?”
看來嬴胖子再厚道也是個政治家,居心險惡,目光長遠。秦軍當年打遍天下無敵手,一是因為秦人兇猛,二來主要是因為秦始皇的軍中獎勵極其豐厚。秦軍軍功分為20級,參軍條件放得很寬,也就是誰都可以“簽約”,然後根據斬首數授爵。混個二三級就能吃飽飯,等成了“白金戰士”,離封萬戶也就不遠了,所以不管是善戰的魏重灌武卒還是趙的鐵騎,都不及“喜戰”的秦甲。
不過還真別說,他說的也是一個辦法。等把300和梁山好漢都送走了,我的育才文武學校說不定還真能走上正規。有了收服癩子和血戰老虎哥兩次經典戰役,這學校還沒正式掛牌,已經小有名氣了。
李師師用筷子輕輕點著桌子說:“表哥,我也想找點事兒做了。”
我說:“不是說好等學校開了你去當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