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掀起蓋在朱貴屁股上的衣服,那傷口已經被安道全重新包紮過,非常精緻,新上的紗布只沁出一點血跡。李逵哈哈笑道:“你這鳥廝,俺直以為你屁股被人剁下去了,巴巴地趕來看你最後一面,卻原來只是被蟲兒咬了一下。”說著照著朱貴的傷口作勢欲拍,朱貴駭得一個箭步蹦到了盧俊義身後,眾人無不失笑。
現場的氣氛很友愛、很和諧,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我以為他們會抱著朱貴的屁股大放悲聲,然後咬牙切齒地許下宏願必報此仇。看來土匪就是土匪,少胳膊斷腿都在可以承受範圍。
我幻想著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就算要查也由我來慢慢著手,畢竟多個暗敵心裡不塌實,但如果給他們去做,天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事情來。不過我的期望很快就落空了。
盧俊義擺擺手道:“時遷和小強留下,其他兄弟且去樓下飲酒。”
阮小二扒住門框把頭探進來,瞪著三角眼說:“有了結果知會我們一聲。”然後這半百人就山呼下樓,雄據了酒吧的半壁江山開懷暢飲。他們已經知道我是這酒吧的老闆,把酒當冷水似的灌,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們只叫了啤酒,而且覺得不合口味沒有放開喝,這才使今天的帳單控制在了2萬塊錢以內。
包廂裡只剩朱貴杜興,盧俊義吳用和時遷。朱貴從剛才站起來就再沒趴,撅著半個屁股倚在沙發角上。吳用拍拍他的手說:“現在詳細講來,怎麼回事?”
朱貴說:“其實打我一進這屋就感覺不對。他們一共8人,有4個閃在了我身後,把我堵在了中間,然後他們一邊假做爭吵一邊圍了上來,兩個人一夥抓住了我的胳膊,後面有人下了手。他們走的時候警告我‘放聰明點’,顯然是有所指的。”
這些話朱貴就沒跟我說過,顯然他不信任我的智商。
吳用忽然問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小強,你真不是開黑店的?”
我苦著臉抖摟著手說:“這酒吧我才剛接手一天,就算想黑不是還沒來得及嗎?”其實要不是有言在先,我是真想改造一下這酒吧,弄點小姑娘來,戴上長耳朵扮兔兒女郎,再穿上反光的小屁裙兒,摸一下就一瓶洋酒,摸一下就一瓶洋酒……再在舞臺上栽根鋼管,讓惹火的小妞上去摟著棍子發春,開始穿著棉猴上去,裡面套著皮衣棉衣毛衣毛坎肩什麼地,下面一扔錢就脫,票票砸得越快就脫得越快,估計脫到秋衣秋褲就能穩賺上萬……
吳用聽我說完,微笑拈著放雲南白藥碘酒還有紗布的托盤,問:“你這酒館還賣刀傷藥?”
我悚然一驚,這才意識到這確實是個疑問。
盧俊義插口問朱貴:“那些人叫你放聰明點,所指何事?你得罪過人嗎?”
“我才來了不到半天,能得罪什麼人?”
杜興忽然說:“會不會是那些比舞輸了的人乾的?”
我堅決搖頭:“跳街舞的不過是些清水場子,沒這種膽子。”
吳用說:“很明顯,上任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情,是有人想讓你撂挑子別幹。朱貴如果不幹這個副……什麼?”我提醒他:“經理。”
“……副經理,對誰最有好處?”吳用端起啤酒杯來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又放下了。我忙叫人送來兩杯茶水順便把孫思欣叫來,然後回答吳用:“不會對什麼人有好處的。這酒吧一年的盈利都是我的,就算我找幾百個副經理來,無非是不賺錢了。”
吳用點點頭,說:“這倒有些為難了。”
這時孫思欣端著兩杯茶進來了。這個精幹的年輕人眼見一批一批剽悍地漢子們紛紛到來,看出今天的事情已經複雜了,梁山的人雖然沒有長三頭六臂,但身上那種捨得一身剮的氣質很明顯。他在酒吧這種地方待了這麼長時間,自然能看出各種人的脾性來。
盧俊義和吳用雖然只是款款坐著,但那土豪劣紳的氣勢是一點也沒收斂,孫思欣把茶擺在二人面前,沒有離開,而是垂手等著問話。
吳用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們酒館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說著把放著藥的托盤推了推。
“那是我們柳經理的。酒吧這種東西經常出點小狀況也不奇怪,所以這些東西也就時常備著。”盧俊義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說:還說你開的不是黑店?
吳用繼續問:“你們這個柳經理什麼背景?”
孫思欣稍一猶豫,知道瞞也瞞不過幾天,索性說:“我們柳經理在‘道’上頗有人緣,他的朋友與人爭執受了傷,經常來酒吧找他。”
“難道也是性情中人?你見過這柳經理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