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得了我!”他鄙夷的怒斥。
可月牙泉不僅沒將笑容收起,還伸出手臂緊緊的抱住他。不會的,他從不曾對她真的狠過心,這次也不會例外的。
他怒極。“你相不相信我會將你丟回火海去?”他怒聲威脅著。這女人若非瘋了,就是厚顏無恥的以為他會任她撒野!
他對她的迷戀已經過去了,剩下的只有鄙視跟憤恨。
“不信。”她整張俏臉埋在他胸膛裡,悶聲說。
他怒火高漲,胸口劇烈的起伏。“你這女人!”他怒不可抑。
月牙泉圈住了他的頸項。“我這女人這次是有苦衷的,我沒有要你,更沒有負你!”她淚眼婆娑的說。
卞無晨沉瞳倏眯,明顯表情一變。“你這狡猾無恥的女人!”他的怒氣完全爆發開來,憤然地將她往火海里丟,這一丟立刻引起四周的驚呼聲。
在一片譁然中被拋向火中的人,還來不及感受到火焰熱度,胸前忽地一緊,一根皮鞭緊緊圈住了她,在一陣令人昏眩的翻轉後,她又回到他的懷裡。
經過這驚險的一拋後,她整個嚇成巨石,僵直了身,連唇色都褪去。
“女人,別再企圖說出任何激怒我的話,否則,這一次丟擲,你將不會再有呼吸的機會。”
她眼眶一熱。“你不是說來就是要聽我說的話,但我什麼都還沒開始說,你就關上了耳朵,那你要我說什麼?”
他氣怒的扼住了她蜜色的頸項。“那就什麼都別說,反正我也不想聽!”
他全身散發出陰魅的神氣,雙目中的“人氣”是不可思議的稀少。
這是一具失了心魂的軀體,與他呼應的只有眉心那道恐怖疤痕,他陰笑著,讓人魂飛魄散的陰笑著,勒住她脖子的手,像有意凌遲般,慢慢加重力道,她不能呼吸,人在死亡邊緣中游離,若真死在他手裡,竟也甘心啊……
“住手,她沒有要離開你,是我偷走她的!”滅虎衝上前,死命要扳開他的手救下她。
卞無晨手一鬆,甩腕,五指改掐住滅虎的頸子。
月牙泉才得到呼吸,顧不得喉間的疼痛,馬上抓住他的手臂。“卞無晨,別殺他,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她大喊。
但他置若罔聞,一心只想殺了滅虎,他想將這男人碎屍萬段很久了,勒斃這人後,他還打算鞭屍呢!
“放開他,卞無晨,你再不放開他,我就親手殺了咱們的孩子,讓你後悔莫及!”她咬牙怒吼。
他這才緊縮了瞳眸。“咱們的孩子?”他縱聲大笑。“你敢說肚裡的是我的孩子?”他嗤之以鼻。
她死白了臉孔。“你認為不是?”
“當然不是,那是你與這男人的孽種!”他更加使力的掐住滅虎的脖子,要一鼓作氣讓他斷氣。
月牙泉見狀,彎身抽出掛在他腰間的刀。
“好,這是你說的,我就帶著孩子走,在陰曹地府,我就要他喚滅虎爹!”她翻過刀柄,刀身向著自己腹部,這一刀毫不退縮,筆直落下——
但是刀還沒碰到肚皮,便被掃開了,卞無晨的大手用力的攫住她的下巴。“孩子真是我的?”他雙目閃著幾簇異樣跳動的火光。
她任淚狂落,只是狠瞪著他,沒有應聲。
他盯著她的淚珠,記憶中,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落淚,這女人脾氣倔強,不管發生任何事,從不在人前示弱,就連他強佔她、鞭打她時,頂多眼眶火紅,也不見她落淚,而今……她哭了,在他面前哭了?
這淚水竟瞧得他心慌。“孩子不是滅虎的?”他再問。
“孩子不是我的,我配不上公主,怎敢碰她……”滅虎死裡逃生,還癱在地上的趕緊澄清。
“你說,她是你偷走的?”卞無晨緩下怒潮,轉而幽聲的問。
滅虎馬上點頭如搗蒜,“是的,那日您與公主都受了箭傷,昏迷過去時,我就偷偷將公主偷走了。”他哭泣的承認。
“你一直都待在府裡不曾離開過?”卞無晨有些了悟的進一步問。
“我……那回幫助公主逃跑後,就偷偷回到卞府,藉著我對卞府地形的瞭解,一直隱身在暗處無人發現……
“回到卞府是因為我知道您一定會抓回公主,我想守護她,所以潛伏著不願離開……直到我見到公主身受重傷,命在旦夕,而您的叔父又衝上前要對你們補上一刀,非要置你們於死地不可,我踹了那人一腳,他頭撞到石頭暫時昏厥過去,我見機不可失,便抱著公主奔出了卞府,偷偷將她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