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虎,你怎麼……”見到那一疊信,月牙泉也不禁愕然。
“我……私心希望公主能永遠與我在一起,不想卞無晨出現……所以才這麼做的。”滅虎痛哭失聲,雙眼甚至慚愧的不敢與她交視。
卞無晨一把抓過書信,一一攤開來讀。“你真有捎信給我……”水藍色的眼睛像星辰一般開始閃耀出光彩。
“這樣你還要誤會我嗎?”她眨著淚,切齒的問。一份誤會竟讓天地變色,還連累了綠洲上的數百居民,她太對不起他們了,也許今後她得要多吃齋唸佛,廣蓋佛寺才能贖得了這罪過。
“我……不對,既然滅虎只是帶你去找魚,你們何以夫妻相稱?”他醋勁橫生的質問。
“那是因為出門在外,我又有孕在身,不想讓人側目,這才與滅虎夫妻相稱,而這也惹怒你了是嗎?”她氣憤的瞪回去。
“這確實是讓我極度不高興!”這也是引起他誤會的源頭。“如今咱們的孩子還好吧?”他面不改色的轉而問起孩子。
瞧他這模樣是“恢復正常”了,也相信她說的話,月牙泉雙手擦腰,“還敢說呢,要不是大夫說孩子已恢復得差不多,你這惡棍將湖水全下了毒,魚死光光,瞧我哪還有魚吃?最可恨的是,你還逼得我自焚才肯出面相見,我與孩子真要被火燒死了,瞧你後不後悔!”她氣嘟嘟的算帳罵人。
卞無晨總算不自在的轉過頭,不能說是自己闖了樓子,但確實是“有誤會”。
他輕咳了兩聲後,懾視看熱鬧的眾人,大夥立即嚇縮了脖子,他這才撇了撇嘴,攬過火氣甚大的女人,俐落的躍上赤眼白馬,策馬往樓蘭城內直奔。
風月閣內依舊帳幔層層,不過已少了陰晦之氣。
月牙泉光著身子臥趴著,身旁立了兩名女奴,仔細的為她上藥。
“這玉雲勾果然是神丹妙藥,一抹我身上的灼傷就好了泰半。”她半闔著眼舒適的說。
被無情趕至一旁的卞無晨,冷眼瞧著女奴的手在她赤裸的身上游移,他的表情看起來相當的不滿與嫉妒。
人回來好幾天了,她始終不讓他碰,就連上藥這種活,都情願讓女奴代勞。他心生不平,對著那兩名女奴更是不悅,女人是他的,這兩人碰什麼碰,回頭整死她們!
他目光陰狠,登時嚇得那兩人背部陰涼,識趣的,雙雙突然鬧肚子疼,逃命而去。
他馬上涎著臉,遞補空缺,如願的碰上那細嫩的嬌軀。
月牙泉瞥了他一眼,鮮豔紅唇開啟像要罵人,想想又作罷,就讓他繼續上藥,因為她有事要問他。
“滅虎呢?你沒對他怎麼樣吧?”
“你都說了,是救命恩人,我能對他怎樣?”他一副沒好氣的模樣。
這又是一樁教他不爽的事,滅虎是唯一敢覬覦他的女人卻沒死在他手上的男人,這教他芒刺在背,不爽到極點。
“知道就好,將來娃兒出生,我還要娃兒認他做乾爹。”在他輕柔的上藥兼按摩下,她舒服的闔上眼。
“什麼,你要我的孩子叫他爹?”卞無晨臉更臭了。這不是認賊做父嗎?
“怎麼,你不同意?”她翻身,眯視他。
“同意,我有什麼好不同意的。”哼,只要滅虎不敢同意不就好了!他冷笑。
自從“誤會”肇禍後,他在她面前整個氣勢變弱,不得不感嘆人不能犯錯,一失足成千古恨。
而且不只如此,為了彌補過錯,他花了大錢重建綠洲的一切,還灑錢廣建佛寺、佛塔,照她說的,消業障。
月牙泉重新躺回舒適的姿勢,心想著這男人會這麼聽話就好了,之後她還得與他鬥法,多多留意滅虎的身家安全才是萬全之策。
“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你沒接到我捎的信,怎會知道去綠洲找我?那地方不容易找到,也鮮少人知道的。”這疑問放在她心中多時,可見面後她一直惱他做的事過分,沒肯跟他多說話,這會開了腔,就一併問起了。
“我是循著你枕頭下的那捲羊皮上的圖追去的。”
她一聽倏然坐起,“什麼,你看得懂上頭的文字?”
“看得懂,怎麼了?”
“你……你就是羊皮的主人?”她驚愕得朱唇闔不攏。
“羊皮的主人?”
“沒錯……”她將大月氏來的老商人對她說的話告訴他。
卞無晨聽完眉心緊蹙。“照這麼說,我一眼就能讀出上頭內容,可見我就是這羊皮的主人了?”他也感到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