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的總裁翹班記硬生生地變了樣。
“你說他今天會回來?”浪少雲一聽到這裡,原本緊闔的眼倏地睜開,方才眸中盪漾的無力感一絲無存。
這或許算是壤訊息中的唯一好訊息吧!
至少他不用再撒下天羅地網來逮人,只需要做個守株待兔的獵人,等待獵物上門就行了。
但在這之前,他得好好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好讓嚴家裕那顆浪子心安定下來,專心將東平集圃發揚光大,好告慰恩人的在天之靈。
“是的,總裁發過誓的,若是他今晚沒回來,明天也一定會準時出現在辦公室之中,否則、否則……他便會一輩子六點半。”
江成恩說到最後,一張臉已經因為這個誓言的不正經和絃外之音而紅透,事實上要不是這個讓男人畏懼的狠毒誓言,他就算有十個膽也不敢放行。
畢竟任誰都知道,大位雖然是總裁在坐,可問題是集團裡的實榷大多掌握在特助的手上,所以該聽誰的自然既清楚又明瞭了。
完全沒有察覺那誓言裡的曖昧,腦子正轉得飛快的浪少雲只是煩躁的揮了揮手,讓他們離去。
看來,他真的得想一個好方法治治那個浪蕩子。
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東平,有朝一日他會離開,而在那之前他得先讓那個不羈的嚴家裕成材才行。
所以這次他一定要想出個治標又治本的方法才行,一定。
隱含著淡淡憂傷的藍調回蕩在寬敞的酒廊之中,那低沉而悠揚的樂聲就像淺淺的嘆息,訴說著人生的無奈。
舉起黃橙橙的醇酒,輕輕搖晃酒杯,那冰瑰的碰撞聲配合著音符的聲響煞是悅耳,浪少雲仰首,任那香醇的美酒順著他的喉頭滑下。
那一種熱辣辣的刺激,讓他忍不住的微微皺眉,可是不一會兒,酒精竄流在周身血脈中的快感,即讓舒服得眯起了眼。
他一向不是個會隨意放縱自己的人,三杯酒已是今晚的極限。
在那淡淡的微醺之後,他放下了酒杯,正想拿起帳單之隙,那帳單卻被人一把抽了走。
順著帳單,他瞧見了好友正一臉粲笑的望著自己。
收回了自己落空的手,他不帶一絲指控的說道:“你遲到了。”
“我是遲到了,可是也不過才區區十分鐘,你也不必這麼快就閃人吧?”一臉皮皮的笑容,秦揚天怡然的落坐,顯然一點都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已經喝完了三杯,該走了。”浪少雲眼不眨、眉不挑,如實說道。
“你……”他漾著笑的臉上不無詫異,一雙眸更是緊緊地盯著浪少雲,努力的想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十分鐘三杯酒,這一點也不像是浪少雲的作風,反而比較像是他的作凰。
要知道,他這個好朋友一向自持得讓人想要翻白眼,十分鐘一杯酒已是放肆,如今喝了三杯,肯定有什麼事在困擾著他。
想也沒想的,他雙手用力地按上浪少雲寬闊的肩頭,阻止他想要離去的舉動。
“你心情不好?!”在他身旁落坐,秦揚天開門見山的問道:“說出來聽聽吧,別一個人悶在心底。”
那話帶著一絲隱隱地鼓勵,雖然明知像浪少雲這樣內斂的人,絕對不會將心事拿在嘴巴上說,可是身為他的好朋友,他卻不能真置之不理。
面對好友的關心,浪少雲抬眼,默然地凝看著他好一會兒,就在秦揚天幾乎放棄的同時,他卻突然說道:“究竟要用什麼方法,才可以讓一個浪子定下心來?”
秦揚天和嚴家裕算是同一類的人,一樣恣意的過生活,在苦思了一天仍想不出方法來對付嚴家裕的不羈時,浪少雲決定開口請教。
“又在想方法拴住嚴家那匹野馬啦?”用著頗不以為然的語氣反問,顯然秦楊天算得上是很瞭解浪少雲的。
畢竟十幾年的朋友不是做假的,他知道浪少雲想要報恩的心態,而且也一向非常的不以為然。
“嗯。”沉沉的低應了一聱,浪少雲沒有否認,等待著他的答案。
“最好的方法就是將所有的責任扔回給他,不要再為他做牛做馬,讓他無所依憑,那麼他就自然會成長。”
這個方法他都已經不知道說了幾百次了,可偏偏在商埸上明明是果斷得嚇人的浪少雲,就是狠不下那個心。
對他來說,已故的嚴至性封他的恩情就像是一道枷鎖,將他這隻原可以展翅高飛的大鵬鳥牢牢的禁錮著,容不得一絲絲的恣意。
扛著這樣的重責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