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雨夜裡被暴風打擊的葉子,那麼的搖曳,那麼的迷惑。
“啊啊——”一陣陣的輕撥出聲,腹部開始劇烈的收縮顫抖起來,男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光滑的面板上滲透絲絲汗液,混合著殘留在身體上的古龍水味道,交織成頹靡而性感的午夜誘惑。
彷彿毒品一樣,滲透了萬情的心。
萬情冰冷而充滿仇恨的心,此刻已經被毒藥般的味道所滲透,如同蔓藤一般的毒汁緊緊纏繞著他的身心,所謂的仇恨,所謂的憤怒,都已經被紮了一個又一個的窟窿,透出他愛慾的本心。
“這樣就能達到高潮嗎?”男子有些迷茫的輕哼一聲,用力撥出了插在男人身體內的紅酒瓶,突然的空虛的地方因為酒瓶的離去而流出大量的紅色液體,透著濃烈的酒香,在即將達到高潮時卻又被強行中斷的男人皺起了眉頭,發出沙啞的悶哼。
萬情的眼睛已經無法從那紅色的液體上離開。
“沒有那麼容易的……”男子低著頭悶哼一聲。
隨手扔出去的酒瓶“啪”的一聲掉落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破碎的玻璃酒瓶如同銀色的水花一般四濺開來,一地的刺痛,一地的悽美,月光流瀉其間,宛如墜落星辰的眼淚,閃著帶刺的光芒。
“嗯……”冰涼的下身忽然感受到了一陣滑膩膩的溫熱,黑夜略為抬起頭看了一眼,映入眼簾的是猶如瀑布一般流瀉的墨色長髮,絲絲縷縷的糾纏不清,彷彿暗示了他與他之間的關係,那麼美,又那麼難以理解,在不斷的糾纏中最終被這絲絲縷縷的情於恨越裹越緊,怎麼也無法掙脫開這如同天網一般的愛恨情仇。
男人有些恍惚,越來越看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過黑夜還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苦澀表情,是勝利,又帶了點捉摸不透的無奈與悲傷。
不是說他的身體骯髒無比嗎?不是不願意再次觸碰他這具噁心的肉體嗎?
到頭來,你還是用你那尊貴的口舔舐著我骯髒的身體,如同貪婪的野獸一般吞噬我的身體,帶著迷醉的神情享用著你口中的罪惡。
萬情,你已經墮落了。
你們所有的人,即使恨我入骨,即使口口聲聲的咒罵著我扭曲的人格,我骯髒的身體,我罪惡的靈魂,到了最後不也是脫去虛偽的外殼,貪婪的侵佔我的身體嗎?
多少的罪行,是以自由與正義的名義為掩飾啊?
說到底……你們也和我一樣,甚至連我都不如。
至少我是赤裸裸的罪惡,而你們……不過是一群不敢面對自己罪惡的偽君子而已。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絲麻木的苦笑,下一刻,因為下身被物體刺入而痛的皺起了眉頭。
再也按耐不住心底那抹看似單薄,卻越來越燃燒強烈的慾火,萬情低吼著衝進了男人的身體,雙手緊緊扣著黑夜有著掙扎趨勢的腰肢,奮力的搖擺了起來。
前進,後退,揉捏男人每一寸的肌理,即使如此,都無法發洩他可怕的慾望。
他對他,竟有如此強烈的慾望!
什麼理智,什麼仇恨,此刻在人類最赤裸裸的慾望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他只知道不停的掠奪,不停的愛撫,不停的佔有他身下的男人!
他是他的!是他的!
腦中叫喧惡魔般的佔有權,曾經的萬情早已不復存在,此刻的他就是重生的惡魔,張開他黑色的雙翼,包裹著令他入魔成瘋的男人。
“啊啊啊……”劇烈的碰撞,幾近瘋狂的律動,讓男人無法抑制的喊叫出聲,是內心的慾望,更夾雜了發洩的喊聲。
就好像是得知自己得癌症的那一夜,他在吶喊,在控訴命運的不公,他看似逍遙快活,又有什麼人能明白他埋藏內心深處的痛與悲?
他不明白為什麼上天要將這一個個聲稱愛他的男子放入他生活的軌跡之中,又偏偏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成為他的敵人。
罷了……算了……
他不需要愛,這些人不過是愛戀他的肉體,這些人甚至不曾瞭解過他的內心,又有什麼必要徒增煩惱呢?
這一夜過去了,他與萬情就再也回不到從前見面便口舌爭戰的日子了。
不知怎麼的,居然還挺懷念和萬情鬥嘴的痛快。
黑夜笑了,他仰起頭顱迎接萬情一輪又一輪的進攻,他放開了自己的身體享受其中,但他的心卻在一次的緊閉了起來。
如同自虐一般的救贖,減輕了壓在他心底的罪惡感,也抹殺了他的光明。
前路越來越黑,他寧願墜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