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透了，幾乎變成透明的貼在身上，膩得讓人難受。
店裡很清閒，老闆也沒趕他走，但那怪異的眼神還是讓面皮薄的駱寧有些尷尬。
正暗自懊惱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隨意擦了擦手，從兜裡掏出手機。
“喂，小寧，你在哪裡，出來了嗎？”電話那頭是趙芬芬好聽又關切的聲音。
駱寧一下子心頭一暖，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全身毛孔都舒服起來，緊貼在身上的衣服彷彿也不再黏糊得讓人難受了。
“我……還沒出來。”駱寧彎著嘴角，壓低聲音。
撒了個小謊，不想讓對方擔心。待會兒等雨停了，自己回去換身衣服就可以。
“哦，這樣啊，那今天換我去你家吧。”趙芬芬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咦，駱寧愣住了，猶猶豫豫不知該如何作答：“嗯……那個……我……你，待會兒等雨停了再過來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駱寧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芬芬因為他這樣的拒絕傷心或者生氣，畢竟對方難得提出這種要求，女孩子麵皮又薄，會不會……
許久終於聽得對方輕輕吐出一個“好”字，沒有要生氣的跡象，駱寧總算鬆了一口氣。
結束通話電話，駱寧又傻呆呆地在小店裡站著，因為身上太溼了，也不好意思坐下弄髒店裡的座椅，只能不尷不尬地站在門內，扶著門框。
因為下著雨，外面滲透著絲絲涼氣，直往骨子裡鑽。
站了半晌，駱寧都快有些受不住了。
卻見一輛銀灰色雪弗萊緩緩停在了店門口，雨“噼裡啪啦”砸在車上，一位嬌俏女子打著傘氣沖沖地朝駱寧走了過來，高跟“咔噠咔噠”踩得四周濺起大片水花。
“芬……芬芬。”駱寧遠遠地望著對方，揉揉眼睛，生怕自己因為思念而產生幻覺。
轉眼睛趙芬芬已來到他面前，撅著粉唇，佯裝生氣：“就知道你在說謊，明明聽到電話裡又是下雨又是鳴笛的，你當我傻啊！”
“呃，”駱寧一時間手足無措：“你，你怎麼過來了。”
駱寧因為激動，臉色顯得有些紅，溼漉漉的髮絲垂在眼角，瑟瑟發抖的神情，讓趙芬芬一陣恍惚，幾乎將他跟某個記憶中的人重疊起來。
真像。
趙芬芬不自禁地將手撫上那臉龐，雙眼一瞬不瞬地望向面前的人，聲音輕柔地似怕擊碎一場美夢：“我來接你。”
chapter 05 洗澡換衣
趙芬芬開了門，將雨傘隨手放在鞋櫃上，又換了鞋。
見駱寧久久不跟上，回頭詢問：“進來啊，傻站著幹什麼？”
駱寧苦著張臉，眉頭糾結成一團，愣愣地站在門口，看著地面上被自己滴答滴答淋下的水，又想到剛剛名貴幹淨的車子裡被他弄溼的坐墊，心底滿是懊惱。
“傻瓜，快進來吧，趕緊衝個澡，換身衣服，別感冒了。”趙芬芬衝駱寧展顏一笑，眼底滿是寵溺，讓駱寧看得不禁心頭一熱。
跨步進來，乖乖換上乾淨的涼拖，然後站在一旁等著趙芬芬發落。
趙芬芬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推著溼漉漉的人走向浴室：“你這傢伙，還要我給你放水不成，快點自己去好好泡個澡吧。”
“沒有衣服。”駱寧悶著腦袋，想扭過脖子回話。
“放心放心，我這裡有。”趙芬芬好笑道。
聽著浴室傳來嘩嘩水聲，趙芬芬又是一陣的出神，末了怕怕面頰，收住失落的神情，走向許久未曾踏足的某個臥室。
房間裡有些暗，趙芬芬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向門裡踏出了一步。
因為長時間未曾入內，房間裡顯得有些悶，趙芬芬僵硬著開了窗。雨已經小了下來，風挾著細雨飄灑進窗欞，微涼的氣息一下子迎面撲來，趙芬芬就那麼雙手撐在窗臺前，閉上眼，深呼吸這難得的新鮮空氣。
等心情漸漸平定，緩緩睜開眼，跟多年前一樣的美景映入眼簾，清澈的湖水，雨絲直直傾灑，像彈奏樂器般叮咚敲擊出細細漣漪。就連湖邊那顆親手栽種的柳樹，也僅僅是長了個子，隱約間還可見當年的影子。
再遠處是一座涼亭，細雨潤溼了石凳，沾溼了石刻的棋盤。恍惚間，彷彿那個容貌清麗、眉目悠遠的少年依然站在那涼亭下，怕冷地抱著雙臂，瑟縮地等待著什麼似的。
一切都還是老樣子。
變的只是，身後少了那個對她倍加體貼跟呵護，後來卻傷她至深的人。
那個雨天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