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得令媛救我這師侄,我的罪過就是百死莫贖了。”
武端兄妹忽地朝天一拜,隨即把郝侃的頭顱砍下來,哀聲說道:“爹爹、媽媽,孩兒不孝,今日才能為你們殺掉一個仇人。”跟著又向程玉珠跪下磕頭。
程玉珠會得滿面通紅,她不便扶起武端,只好也跪下來還禮。
繆長風與劉抗相視而笑,心裡不約而同的都有一個念頭:“這位程姑娘和武端倒是很好的一對,看來他們似乎也都有點意思了。”當下繆長風扶起武端,劉抗扶起武莊。繆長風笑道:“想不到你們這些少年人比我們老一輩的還要多禮。”另一邊程新彥扶起了女兒,笑道:“珠兒,你不是有話要和武公子說麼?”
程玉珠臉泛紅霞,說道:“武公子,適才在大觀園多蒙你和令妹拔刀相助,我也還未曾得向你們道謝。你們兄妹這樣多禮,教我如何擔當得起?”
武端正容道:“程姑娘,你有所不知,郝侃這廝是我們殺父仇人之一,今日多得你幫忙,我們兄妹才得手殺仇人,我們如何能不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程玉珠臉更紅了,說道:“我這點微末功夫,哪幫得上你的忙了。這惡賊,是給繆大俠先打傷了的。”
武端說道:“繆大俠是我師叔,他是為本門清理門戶。”言下之意自己人就無須這樣客氣了。程玉珠聽了,頗為有一點失望,心想我捨命,你卻還把我當作外人。繆長風道:“不錯,這是我份內之事,論理郝侃這廝作惡多端,我也是早該殺他的了。但武師侄,我卻還未知道他是你的殺父仇人呢。”
武端說道:“我爹和媽當年中伏犧牲,就是給郝侃這廝出賣的。這件事劉大哥知道得最清楚,我也是他告訴我的。”
劉抗說道:“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武大俠夫婦率領一支義軍,在山東蒙陰作戰,我和他們住在一起,郝侃這廝也在義軍之中。
“那年我不過二十歲,剛剛出道,由於我是武家的鄰居,武大俠把我當作子侄一般,他帶我出道,一直讓我跟在他的身邊。
“在蒙陰我們和官軍作戰,形勢一天天不妙。有一天晚上,郝侃跑來和武大俠商議軍情,他是武夫人的師弟,武大俠當然是相信他的。
“他們在密室商議,只有我在旁邊給他們伺候茶水。赦侃說打聽得官軍將要大舉增援。僵持下去只怕更為不妙,他獻策不如把這支軍轉移,到祖深山去和另一支義軍會合,他說他對這一帶地方很熟,並且已經繪了一份軍用地圖,呈給武大俠詳閱,指手劃腳,說是怎麼樣怎麼樣的走法,就擔保可以安全透過。武大俠給他說動,決定依計行事。第二天晚上,便即率領義軍突圍。”
繆長風道:“原來他在十年之前已經成了叛徒,可惜我到現在方才知道。”對自己適才的一念之慈,險些誤了大事,甚為後悔。
劉抗繼續說道:“行軍路線,武大俠並沒告訴外人,只有他們夫婦和郝侃知道,不料行軍到了一個險隘所在,突然遭遇一支精銳的官軍,官軍中競有三名一等一的高手,那就是後來聯手殺害武大俠夫婦的北宮望、西門灼師兄弟和少林寺出身的叛徒沙彌遠了。
“義軍中伏之時,郝侃業已不知去向,但其時武大俠也無暇查問他了,武大俠對我說他已決定殺身成仁,能夠保全一個弟兄就是一個弟兄,他要我趁著敵人的目標都在對著他的時候,趁機逃亡。我本來不肯的,但地以武端兄妹相托,我可不能不聽命去保護他的子女了。於是找連夜逃回武城,沒多久,就接到了武大俠夫婦求仁得仁,同一天天犧牲的訊息。”
武端咽淚說道:“當時我只有十一歲,妹妹才九歲,幸虧劉人哥帶我們出走,才得幸免於死,就在我們離家之後的第二天,官軍就來把我們的家燒了。”
武莊的年齡和劉抗相差十一歲,繆長風心裡想道:“怪不得武莊不因年齡的差別愛上劉抗,原來不僅僅是因鄰居的關係,他們是從患難與共之中產生的感情。”
劉抗繼續說道:“那晚出事之後,我已經有點懷疑郝侃了。義軍行軍的秘密,倘若不足郝侃洩漏,官軍如何能夠知道呢?不過當時還沒確實的證據,我也只好姑且存疑。”
“這十年當中,我曾遭受數次鷹爪的暗算,最後一次,行刺的人,給我抓著,逼出口供,這才知道他是奉了北宮望之命來殺我的,而北宮望之所以派人殺我,乃是由於郝侃的告密。”
繆長風道:“這就不用再問了,知道他出賣武端父母秘密的人只有你,他當然走要斬草除根。”
劉抗說道:“還有更確實的證據呢。我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