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哈哈一笑,說道:“你是本派掌門,依禮我還該參見你呢,不必客氣!”衣衫一拂,林無雙身不由己的就站了起來,對這位從未見過面的師叔有功力之深,不禁暗暗佩服。
白衣老者接著笑道:“你爹好嗎,你怎麼知道是我?”
林無雙道:“爹爹曾和我說過,說是和方師叔已有三十年未通音訊,十分掛念。想不到今日有幸,我們做晚輩的能夠見得到你老人家,我想本門的前輩,除了你老人家,恐怕也沒有誰能有這樣神通了。”
原來扶桑派在海外分為三支,牟宗濤的祖先牟滄浪是虯髯客的大弟子,他這一支乃是嫡派正支。林無雙的父親飛魚島島主是一支,宗神龍又是另外一支。這個白衣老者名叫方虛谷,外號人稱“東海散人”,乃是牟宗濤父親的師弟,他在三十歲之後,就雲遊四海,不知所之,連林無雙的父親也不知道他已經來到中原,林無雙是在很小的時候,聽她父親提過一次這位方師叔,後來因為音訊斷絕太久,她的父親也就沒有再提起他了。是以她最初聽得有人叫出“東海散人”之時,一時間尚未想到就是這位方師叔。
寒暄已畢,白衣老者指著地上的宗神龍說道:“牟宗濤,你不是說要你的掌門師妹把宗神龍抓來,才能作為人證嗎?如今我不但替她找來了人證,物證也都有了!好啦,你們現在可以對質啦!”說罷中指在宗神龍的身上一彈,解開了他的啞穴。但麻穴還未解開,宗神龍仍然彈動不得。
牟宗濤面如死灰,想要逃走,可又不敢。
宗神龍穴道一解,嘶聲叫道:“牟宗濤,你不能把罪過全都推在我的頭上,充其量我只是從犯,你,你才是——哎喲,喲!”
“主謀”二字未曾出口,宗神龍忽地一聲慘叫,剛剛站了起來,“卜通”又倒下去了。原來是牟宗濤趁著大家都在留心聽宗神龍說話的時候,突然偷襲,他那把摺扇是裝有機關的,一按扇柄,一枝扇骨就似短箭般的射出來,剛好射入宗神龍的喉嚨。
林無雙要救已來不及,大怒喝道:“牟宗濤,你要殺人滅口?”
牟宗濤道:“宗神龍含血噴人,我豈能容他誣衊。”
白衣老者冷冷說道:“他滅不了口的,人證沒了,還有物證呢!”
白衣老老一面說話,一面在宗神龍的身上搜出一封信來,把這封信遞給林無雙,說道:“這是牟宗濤親筆寫給北宮望的密件,託宗神龍帶到北京去面交的,諒他不能抵賴!”
牟宗濤退回他這一邊的人堆之中,雙眼盯著林無雙手上那封信,但卻是不敢輕舉妄動。要知白衣老者的武功固然是遠遠在他之上,林無雙的本領也不是他能夠暗算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無雙把那封信從頭到尾唸了出來。在林無雙念信的當兒,招顯山把宗神龍拖入裡面靜室施救。
這封信是牟宗濤給北宮望報功的,不但把他如何進行篡奪扶桑派掌門一事的經過詳細陳明,還替北宮望出謀劃策,叫他將林無雙囚禁起來,以備在必要時可作勒索之用。雖然信中所寫的也沒有什麼新鮮的內容,但他的陰謀已是由他親筆所寫的函件揭露無遺了。
林無雙讀完了信,冷笑說道:“牟宗濤你還有什麼話說?”隨著把那封信交給石衛等人傳閱。
牟宗濤的筆跡石衛等人都是熟悉的,當然是容不得他抵賴的了。
白衣老老說道:“好了,現在沒我的事了。無雙,你是掌門,如今是應該由你來清理門戶了。”
牟宗濤面上一陣青,一陣紅,忽地喝道:“今日之事只有拼個你死我活了,大夥兒一齊上吧!”
白衣老者喝道:“你們本來不是扶桑派的人,扶派桑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趁早退出玉皇觀,我可以替掌門人作主,對你們的一時之錯,免予追究,否則,你們倘若一定要跟牟宗濤在這裡搗亂的話,那就只有自討苦吃了。”
牟宗濤邀來的這班邪派高手,眼看大勢已去,紛紛溜走,但也還有七八個貪圖功名利祿、狂妄身大之輩,以為可以恃多為勝,不約而同的一擁而上,同時攻擊白衣老者。他們以為只要把對方最強的人物打倒,就可以扭轉整個局勢了。
白衣老者自言自語道:“我只道可以置身事外,誰知還是不能!”說話之間,在群邪圍攻之下,雙掌一伸一縮,只聽得乒乓兩聲,已是有兩條大漢給他抓了起來,摔出觀門。
第三個人呼的一掌朝他背心劈下,白衣老者正在應付正面攻來的敵人,當下頭也不回,揮袖向後一拂,這個人的虎口給他拂個正著,火辣辣的作痛,大吃一驚,連忙倒縱開去。這個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