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偶然經過的呢?還是有心來找的呢?”
“是啊,我的確料想不到。”練彩虹只好這樣回答了。
“彩虹,你用不著覺得難為情,咱們師徒之間,過去雖然有過一點小小的誤會,這也是早已過去的了。我不會怪你的。如今,你的丈夫已經叫我做師叔,你我也還是師徒。”宗神龍說道。
練彩虹的尷尬倒不是由於自己的難為情,而是力丈大感到羞恥。但一來不知宗神龍來意如何,二來在這樣的情況下碰上他,自己孤立無援,也不好和他決裂,她想了一想,只能如此此說道:“宗老先生,你早已不是本門中人,恕我不能重執弟子之禮。”
這個回答,顯然頗出宗神龍意料之外,他怔了一怔,說道:“牟宗濤已經做了本派的新掌門,我要重回扶桑派,那還不容易嗎?”
練彩虹冷冷說道:“你要做我的師父,待你重回本派,那時再說也還不遲。”
宗神龍面色鐵青,勉強笑道:“好吧,你一定要嚴格按照武林的規矩辦事,我也不是拘泥名份的人。你喜歡怎樣稱呼我,隨便你吧。咱們先說正事。”
練彩虹道:“什麼正事?”
宗神龍指了指林無雙,說道:“彩虹,你這件事情乾得很好,現在你可以交差了。”
練彩虹吃了一驚,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宗神龍笑道:“你這樣聰明,還不明白?把這丫頭交給我吧!”
練彩虹道:“為什麼要交給你?”她話猶未了,宗神龍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練彩虹忍著氣說道:“你笑什麼?她即使不是掌門,也還是扶桑派的弟子,扶桑派的弟子,豈能交給外人?”
宗神龍面色一沉,隨即冷笑道:“你開口本派,閉口本派,好吧,就算我現在尚未重回本派,不是你的師父,但我向你提取這個丫頭,卻正是奉了扶桑派掌門人之命的!”
練彩虹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呆了一呆之後,訥訥說道:“你、你、你是奉誰之命?”
宗神龍笑道:“除了你的丈夫,還有誰是扶桑派的掌門?嘿嘿,我說奉他之命,那還是客氣的說話。認真說來,是他求我這樣做的。”
練彩虹面色蒼白,說道:“我怎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你叫他來,我和他當面說個明白。”
宗神龍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說道:“我只道你是牟宗濤的賢內助,怎的你竟如此不明事理?他如今剛剛坐上掌門人的寶座,這件事情豈能當眾張揚?你要知道,他對本門弟子是說林無雙這丫頭業已有罪潛逃了的,讓她露面,豈非節外生枝?”
練彩虹道:“可是他卻並沒有吩咐過我要我把林無雙交給你,他是說事情過後,叫我們回到玉皇觀,他還要當面向林無雙賠罪的!”
宗神龍聽了這話,更為得意,說道:“原來如此。這就怪不得他要瞞住你了。”練彩虹道:“什麼叫做原來如此?”
宗神龍緩緩說道:“你這還不明白?你的丈夫怕你偏袒這個丫頭,他不是那樣騙你,你怎肯依計行事?嘿嘿,為人妻子,得不到丈夫的信任,這是最可羞恥的事,彩虹,好在我也曾經是過你的師父,我可要勸你一句,但願你們夫妻以後事事同心才好。”
練彩虹定了定神,說道:“如果牟宗濤當真是和你那麼說,我才是要為他感到羞愧呢!”
宗神龍冷笑說道:“你還不相信我的說話?試問若不是你的丈夫告訴我,我焉能知道你們躲在這兒?又焉能知道你們夫妻的定計?”
練彩虹咬了咬牙,說道:“好,那你說吧。要把林掌門拿往哪兒?”
宗神龍獰笑道:“就說給你知道,那也無妨,我要把這丫頭送到北京歸案!”
練彩虹道:“歸案,歸什麼案?”
宗神龍哈哈笑道:“你裝什麼湖塗?難道你不知你的丈夫早已和御林軍的統領北宮大人訂下條件,北宮望答應暗中支援你的丈夫做扶桑派的掌門,你的丈夫也答應了暗中為他效力的嗎?這丫頭本來不是欽犯的,但自從她和孟元超相好之後,她也就變成了欽犯了。說得明白些,我如今是替你的丈夫把這丫頭送到北京交北宮望,你懂了麼?”
這番話一說出來,登時把練彩虹對牟宗濤最後的一點幻想都消滅了。原來在此之前,她還只道牟宗濤和北宮望來往,乃是為了要使得扶桑派能在中原立足,繼續發揚光大,這才不惜委屈求全的。哪想得到牟宗濤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要把自己的表妹也當作禮物去獻給北宮望?
她咬了咬嘴唇,說道:“好吧,我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