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蘿,或許正因為他已經明白了我現在的心情,他把我當作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才會重託我呢。我若嫉還以為他是要為我們撮合,恐怕反而是境界太低的世俗看法了。”
山抹微雲,天粘衰草。白茫茫的湖水望不到盡頭,密佈湖濱的蘆葦也好像遙接天際。快馬馳過,蘆葦迎風颯颯作響,但仍是隻見宿鳥驚飛,看不見人的影子。
“怎的還是不見劉抗?”繆長風心裡想道:“這次我來揚州給王元通拜壽,總算是不虛此行。不但好友重逢,還結識了新的朋友。像孟元超和我一樣,劉抗和我也可說得是傾蓋如故了。聽說他是山東中牟縣人氏,後來才遊學杭州的,可惜我還沒有機會和他長談。他原籍中牟,或許曾經見過我的師姐!”
風從湖面吹來,繆長風霍然一省,喟然嘆道:“三十年前的往事,就像眼前的高郵湖一樣,被濃霧籠罩,模模糊糊的我都幾乎記不清了。師姐已經死了多年,如今她墓前的野草,恐怕也高逾人頭了吧?”
舊事塵封,記憶是早已模糊了。但師姐的音容笑貌,他一想起來,卻還是歷歷如在眼前。自己當年的心情,也突然間記起來了,繆長風這才忽地醒悟,不是記憶模糊,而是因為這許多年自己歷盡滄桑,避免再去回想往事的緣故。
臥憶的幔冪撕開,時光一下子倒流,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時他還只是十二三歲的孩子。
師姐是他師父最小的一個女兒,雖然是最小的一個女兒,但卻比他年長四歲。他初入師門的時候,他的師姐已經是一個頗懂人事的少女了。且記得最初的一兩年,他的武功還是他的師姐代父傳授的。
由於一入師門,便受師姐照料,因此在同門之中,他和師姐也是最為親近,旁人看來,他們二人就似同胞姐弟一般。過了兩年,他的師父親自教他了,他也還是和師姐形影不離,因為他已經習慣了一有空就找師姐。
童年的回憶是甜蜜而又有趣的,他不知不覺的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第一歡和人家打架,就是為著師姐的。
那一天他找師姐和他上山去捉鳥兒,師姐在房裡繡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