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漢子,從樹林中鑽出來。
唰唰連聲,邵紫薇、蕭月仙雙雙拔劍出鞘,立即便迎上去,劍尖指著那漢子。
陳光世叫道:“慢些動手,問清楚他再說。”
那漢子陪笑道:“姑娘請莫動怒,我不是偷看你們練武,我是來探親的。”
蕭月仙怔了一徵,說道:“你的親戚是誰?”要知道這山上總共不到十家人家,而這漢子卻是服飾整潔,言談舉止頗有氣派,一看就知道不是山裡人。
那漢子看了看蕭月仙,忽地說道:“姑娘,你是不是姓蕭?”
蕭月仙詫道:“你怎麼知道?”
那漢子道:“雲紫蘿是你表姐吧?你們二人相貌頗有一點相似,我胡亂猜猜。”
蕭月仙更是驚詫,說道:“你認識我的雲表姐?”
那漢子哈哈一笑,說道:“我姓楊名牧,說起來我還是你的表姐夫呢!”
蕭月仙是尚未知道雲紫蘿夫妻離異之事的,她的母親怕她不懂事胡亂說話,一直沒敢告訴她。此時聽說這漢子就是楊牧,不禁失聲叫道:“你不是死了的嗎?表姐說——”驀地想起死人豈能站在自己面前說話,這一問實屬多餘,登時就住口了。
楊牧笑道:“我是躲避仇家,才裝死的。你表姐說了些什麼,或許她對我還有點小小的誤會?”
蕭月仙不知他是真是假,心裡想道:“反正他只是一個人,若非揚牧,有媽在家裡,也不怕他,他敢來求見表姐,料想也不會是冒充的,嗯!表姐能夠夫妻團聚,不知道該多歡喜呢!”於是說道:“沒什麼,你來得正好,表姐,她——”
楊牧怔了一怔,說道:“她怎麼樣?她是正在提起我呢?還是正在罵我?”
蕭月仙“噗嗤”一笑,說道:“你猜得不錯,她正在想念你呢。好,你跟我來吧。”原來她是想要把雲紫蘿快將臨盆的事情告訴楊牧的,但這樣的事情女孩兒可不便說出口來。她以為妻子懷孕,丈夫自必知道,只須這麼提一提楊牧就會意了,哪知楊牧卻是糊里糊塗。
邵紫薇納劍入鞘,說道:“咱們大家回去吧。”語氣之間,頗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
蕭月仙道:“不,由我陪客人回家,你們還是繼續練劍吧,難得這樣的好天氣。”這正是邵紫薇心裡的說話,巴不得蕭月仙替她說了出來,她可以和陳光世玩個痛快。
蕭夫人看見楊牧到來,卻是又驚又喜。原來她知道楊牧不是個好丈夫,但總還是希望甥女能夠與丈夫重歸於好。
楊牧深深一揖,說道:“小侄那天得罪了老人家,請你老人家恕罪。”
蕭夫人道:“過去的事,大家都莫提了,你來得正好。”
又是一句“來得正好”,楊牧喘惴不安地說道:“紫蘿在家嗎?她是不是還在怪我?”
蕭夫人略一沉吟,說道:“請你在這裡稍坐一會。待我進去。”
雲紫蘿在內室早已聽到他們的說話,聽至此處,大聲說道:“姨媽,你給我把他攆出去!”
蕭夫人正在想說“待我進去把她喚出來”的,不由得大是尷尬,連忙作個手勢,示意叫楊牧不可多言,只可坐在外面等她。
蕭夫人進了臥室,在雲紫蘿耳邊悄悄說道:“夫妻總是夫妻,何況你又有了他的孩子——”
雲紫蘿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早已不是楊家的人了,姨媽,你若告訴他這件事情,那你就是迫我走了!”說至此處,提高聲音喝道:“楊牧,虧你有臉敢來見我,快給我滾出去吧!”
楊牧心裡想道:“為什麼她不讓我進去,難道是孟元超藏在房中了”妒火一起,又再想道:“看來她的姨媽是幫我的,我索性闖它一闖,即使孟元超當真在此,也不怕他。”當下邁進內堂,說道:“紫蘿,以往我是做得過份一些,如今十分後悔,特地來向你賠罪。請你看在八年夫妻的份上,好歹見我一見。”口中說話,伸手便要揭開臥室的門簾。
忽地微風颯然,門簾從裡面反捲回來,楊牧手臂一麻,登時身不由己的給那股隔著重簾的力道推開數步。原來是蕭夫人在裡面反捲門簾,這還是她手下留情,否則楊牧已是摔個四腳朝天了。
蕭夫人走出來悄聲說道:“紫蘿正在氣頭,你別莽撞,你現在只能低聲下氣的求她。”
楊牧點了點頭,隔著門簾哀求妻子:“紫蘿,你不念夫妻之情。也該看在咱們孩子的份上。”
雲紫蘿吃了一驚,心想:“難道姨媽已經把我將要臨盆的事情告訴他了?”
只聽得楊牧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