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子縱然頑強之極,關節折斷,手臂吊了下來,痛得他也是不禁像是殺豬般的大叫了,歐陽堅和韓威武聽得他的大叫,不由得都是大吃一驚。
高手比鬥,哪容得稍有分心,何況他們又已是處在下風之際?宋騰霄乘機一劍刺去,快如閃電,歐陽堅正在一掌打下,掌心給刺個正著。
歐陽堅大吼一聲,五根指頭合攏一抓,抓著劍柄,宋騰霄吃不住他這一股猛力,長劍給震奪出了手。可是歐陽堅的掌心被利劍刺穿,雷神掌的功夫已廢了一半,奪劍不過是憑一下狠勁,過後立即支援不住。大吼聲中,快劍向宋騰霄反擲回去,連忙就跑。
白武子關節折斷,更是不堪再戰,當然也跟著跑了。三個跑了兩個,剩下來就只有一個韓威武了。
繆長風雙掌斜飛,形如白鶴亮翅,把韓威武身形罩住。韓威武心頭一涼,只道繆長風是取他性命。身形在對方雙掌籠罩之下,要躲也躲不開了。只好硬著頭皮,一招“橫架金梁”雙掌掌心向上,橫在頭頂,保護腦門。
這一招只是在無可奈何之中,希望能夠勉強保住性命的招數。對方的雙掌若然猛擊下來,重傷還是免不了的。
韓威武正自心頭顫慄,不料四掌相交,對方的掌力卻不似他想象那樣的沉重。不過,雖不沉重,卻有一股粘勁,令他擺脫不開。
繆長風淡淡說道:“韓總鏢頭,俗語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這次受人唆擺,我也不能怪你,你回去吧!”雙掌一收,韓威武重心不穩,踉踉蹌蹌的斜竄幾步。
韓威武滿面羞慚,說道:“你殺了我不打緊,震遠鏢局的威名可不能在我手上毀了!”這話的意思即是說個人事小,關係鏢局的榮辱事大,震遠鏢局和繆長風所結的樑子還是不能就此算了的。
繆長風嘆口氣道:“你不肯化解,那也由你,但我卻何苦殺你。”
韓威武道:“好,青山綠水,後會有期,他日你若落在我的手上,我也饒你一次便是。”
震遠鏢局的人都己走了,繆長風記拴著雲紫蘿,當下抱拳向宋騰霄施了一禮,笑道:“宋兄,想不到咱們又得以在這裡見面,多謝你拔劍相助之德了。我和紫蘿是異姓兄妹,你和她則是總角之交,咱們今日可得好好的敘一敘了”
宋騰霄淡淡說道:“那日在陳德泰的酒店裡,你幫過我的忙。咱們誰也不必領誰的情!”繆長風見他神情如此冷淡,不覺為之一愕。
宋騰霄冷冷的扔下這幾句話,就不再理睬繆長風,逕自走到雲紫蘿面前,說道:“紫蘿,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請你和我到那邊去好不好?”
好友相逢,雲紫蘿本是一團高興的,但宋騰霄的神情舉止,卻是頗出她意料之外。她不覺也是怔了一怔,半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宋騰霄要和她說什麼呢?”被冷落在一旁的繆長風則是不覺茫然了。
“長風,我也有幾句話要和你說,咱們到那邊去好不好?”蕭夫人說道。
繆長風如夢初醒,抬起頭來,只見蕭夫人面挾寒霜,好像擔著很重的心事。繆長風忽地心頭一跳,似是感到什麼不祥的預兆,默默的點了點頭,一聲不響的跟著蕭夫人就走。
日影西斜,山含瞑色,情懷惘惘,空山寂寂。四人各懷心事,步入幽林。
“就在這裡吧。”宋騰霄停下腳步,面對著雲紫蘿,前塵往事,都上心頭,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結果還是雲紫蘿先問他道:“騰霄,想不到今日又能夠見到了你。咱們不見面恐怕已有將近十年了吧?但你怎的今日來得這樣巧呢?”
宋騰霄心中苦笑,想道:“那天在陳德泰酒店裡碰見的那個女子難道不是她麼?唉,紫蘿,你那天雖然是改容易貌,也還是瞞不過我的,為什麼你不肯承認呢?不過,我現在亦已懂了,想必你當時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不願意給我知道你另外又有了一個繆長風,所以才要避開我吧?”原來正是宋騰霄當時起了猜疑,是以才和呂思美來到雲紫蘿的故鄉訪查她的。
一個男子,對他最初所愛慕的女子,往往有著十分複雜的心情,宋騰霄不是吃醋,更不是對雲紫蘿還存有什麼非份之想,但在他在內心深處,卻又的確有著這樣一個想法,寧願讓他的好朋友孟元超得到雲紫蘿,而不願雲紫蘿再嫁,嫁給一個和他們毫無關係的繆長風。
宋騰霄苦笑道:“難為你記得清楚,咱們不見面快滿十年了。就不知十年前的事情,你可還記得麼?”
雲紫蘿說道:“你說的是哪樁事情?”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