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思美道:“為什麼?”
繆長風道:“說來話長——”
陳德泰笑道:“對啦,咱們還是進去一面喝酒,一面再說吧。”
店小二打掃乾淨,重整杯盤,繆長風把他和雲紫蘿相識的經過,以及雲紫蘿在西洞庭山的遭遇,一一告訴了宋騰霄。
呂思美道:“啊,這個訊息咱們應該儘快傳報給孟大哥知道。”又道:“繆先生,你幫了雲姐姐這樣的大忙,我們都很感激你。孟大哥知道了,更要感激你。”
繆長風道:“你說的這位孟大哥可是孟元超、孟大俠麼?他和雲女俠——”
呂思美道:“雲姐姐、孟大哥,和這位宋師哥,他們三人是從小就在一起,一同長大的。”繆長風道:“哦,原來如此。”
宋騰霄忽地冷冷說道:“繆先生,你對雲紫蘿倒似乎很是關心。”
繆長風本來想從呂思美的口中,探聽孟元超和雲紫蘿的關係的。聽了來騰霄這話,心裡很不舒服,也就不便再問呂思美了。當下苦笑說道:“我這個人是有點好管閒事。”
陳德泰說道:“我也是一個好管閒事的人。對啦,說起了孟元超,我倒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呂思美怔了一怔,說道:“孟大哥有什麼可笑的事情傳之眾口。”
陳德泰道:“做出這件可笑事情的人不是孟元超,但卻把他牽涉在內。”
呂思美道:“那人是誰?”
陳德泰喝了一杯酒,說道:“宋世兄,你們敢情是要到泰山去的。是嗎?”
宋騰霄道:“不錯,但只怕是趕不上泰山之會了。”
陳德泰道:“扶桑派的開宗大典已經舉行過了,但一定還有許多客人未散去的。”
接著說道:“這件事情,就是發生在大會上的。做這件可笑的事情的人是楊牧。我有一位參加泰山之會的朋友,昨天經過這裡,告訴我的。
“楊牧請齊建業替他出頭,硬說孟元超勾引了他的妻子,後來水落石出,才知道雲紫蘿是在西洞庭山,根本就沒有見過孟元超的面。
“家醜不宜外揚,古有明訓。何況是在別人開宗立派的大會之中,當著一眾英雄的面?而且整個事情又只是捕風捉影!天下竟有如此疑心之重,重到連面子也不要的丈夫,你說可不可笑。”
宋騰霄可是笑不出來。陳德泰以為是“捕風捉影”,他卻是知道“事出有因”的事情,他只是為孟元超感至難過。當下陪著乾笑幾聲,便即扭轉話題,逗引陳德泰談論泰山之會的奇聞異事。
宋騰霄感到難過,繆長風則是感觸更多了。
正文 第二十五回 破鏡難圓
前事銷凝久,十年光景匆匆。念雲軒一夢,回首春空。綵鳳遠,玉蕭寒,夜悄悄,恨無窮。難黃塵,久埋玉,斷腸揮淚東風。
——孫道絢
宋騰霄對他心懷芥蒂,只顧和陳德泰說話,不知不覺把他冷落一旁。
繆長風大口大口的喝酒,酒意有了幾分。酒在杯中搖晃,雲紫蘿的影子在酒中搖晃。
湖上相逢,梅林練劍,花下談心。與雲紫蘿的許多往事,驀地裡都湧上心頭了。
“唉,我是落拓江湖,她是飄泊人海。我們都是一樣的運蹇時乖。不過她的遭遇卻比我更難堪得多,不知她能不能支撐得住?”
陳德泰是個老於世故的人,發覺繆長風似乎落落寡歡,瞧出有些不對,遂舉杯笑道:“繆兄,今日難得相逢,我敬你一杯。喝過了酒,我還有事要求你呢。”
繆長風一飲而盡,說道:“陳老先生有何吩咐?請說。”
陳德泰道:“久仰繆兄文武全材,請繆兄給我留個墨寶。”
繆長風笑道:“老前輩開我玩笑了!文武全材四字,我怎麼當得起?老先生,你才是令我欽佩的義武全材,我怎敢班門弄斧?”
陳德泰道:“我不過是附庸鳳雅罷了。”
繆長風道:“這幅中堂想必是老前輩的筆跡?”
陳德泰笑道:“寫著玩的,我是老來無聊,故此對朱竹埃這首詞特別喜愛。”
繆長鳳道:“這首詞我也喜歡,詞中固然是有滿腔抑鬱,也有一股豪情。嗯,十年磨劍,五陵結客,把平生涕淚都飄盡。晚輩落拓江湖,對這幾句也頗有同感呢。”
陳德泰笑道:“聽說繆兄尚未娶妻?”
繆長風怔了一怔,一時不懂他的意思,未曾介面,陳德泰已接著說道:“落拓江湖,且吩咐歌筵紅粉,這